“伯母您不用忙了,我去送她。”
迟晏说完站起身来,从门口取了外套也大步朝着门外去了。
夏蝶刚要坐进车里,迟晏便追了过来,将手往她车门上一搭,“我送你吧,刚才答应了黎伯伯和黎伯母,总不好食言。”
他说着将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最近一直下雪,路上滑得很,你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开车。”
夏蝶还想拒绝,他又无奈道:“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一整天在家里对着几个长辈,我也挺拘谨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便驶来一辆黑色跑车,驾驶座的窗户被降下,露出梁石没什么表情的脸,“少爷。”
迟晏向她投来询求意见的目光。
盛情难却。
坐进车子里,迟晏便就刚才迟家老两口太过明显的撮合行为道歉,希望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夏蝶只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便不再说话。
车子在民政局大厅前面停下,夏蝶朝着里面扫了一眼,大概是临近春节,在大厅里等着办理登记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境况看起来有些萧条。
她又朝着四周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到傅梵逍的身影。
昨晚的信息他没回,电话也没接,所以,夏蝶不确定他今天到底会不会来。
先进去再说吧。
她推门朝着车外迈出一只脚,踩上地上被压平的积雪时,下意识扶了一下车门。
地上很滑。
最近一直下雪,环卫工人没有办法及时清理。
她略一迟疑,迟晏已经下了车几步绕到这边,朝着她伸出左手,“我扶你吧。”
夏蝶抬眼迎着他的眸子,他的眼神看起来坦荡无比。
她不由又将视线落到他手上,没有血色的皮肤在白雪的映衬下苍白得几乎完全透明,使得手掌中的一条条青色的细长血管比掌纹还要清晰。
夏蝶禁不住觉得,他的整个人就像是一件一碰即碎的瓷器,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而事实证明,他虽然比不得傅梵逍强健有力,但也没她想象中那么脆弱不堪。他高瘦的身形足以支撑她已经开始变得笨重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