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茵的声音传出:“周宽啊,我跟你爸昨天没去羊城,你没有不开心吧。”
“没有。”
“听周钰宝说,你这很长一段时间状态不是很好,是不是大城市里的压力太大了。”
“让您担心了。”
“我们还好……”
“……”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最后,陈文茵很耐心的说:“我跟你爸见识不多,偶偶尔尔是会跟你讲一些道理,难为你成熟这么早;
其实呢,从你还没生下来的时候,我跟你爸商量给你起名时确定单名一个宽字,就是希望你能宽心、宽容、宽和。
我始终相信你会比我想象得更加优秀。”
周宽轻轻一笑:“让你跟爸爸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
陈文茵这个电话,扫清了周宽心中的最后一块尘埃。
电话结束后,周宽面上浮现了笑容,看向身边的林若漪:“憨憨,我打算彻底放过自己了。”
林若漪望着周宽的眼睛,面色嫣然:“我吧,感觉你早就有过这样。”
闻言,周宽眼睑猛然一跳,好久后才摇着头感叹:“真是……兜了个好大的圈子啊。
你说的对,早在高考结束后,我就彻底放过了自己一次。”
林若漪轻轻点头附和着。
看着阴郁从周宽眉眼间散去,眉头也一点点完全舒展开来,她发自心底里替周宽高兴。
周宽也为自己高兴。
他早该放过自己了,早在他通过自己的一步步努力,轻松漫步二中校园,与黄维鸣校长谈笑风生、勾肩搭背,顺利高考,他就已经奠定了完全不同的未来基础,早就应该蜕掉前世最后那一年多里自己给自己附加的牢笼了!
偏偏周宽没能做到,南下以后在宽广的繁华都市中,一次又一次否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