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一时愣住了,她不敢再看下去。
殿中很安静,晁燕凉见温辛一直跟着他手上的伤口一动不动,抿紧了薄唇,以为吓到了温辛,刚想要收回手,就听女人沙哑的开口。
“这里,很疼吧?”
男人浑身僵硬,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膝盖,力道大得有些泛青了:“……”
意料之中的沉默。
他是疼的,可是给他带来的却并不是痛苦,而是他活着的象征。
只有疼了,才表明他是活着的。
温辛仿佛从他的沉默中已经窥见到了答案。
人都是肉身做的,怎么可能不疼呢?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疼痛,早已经麻木,以至于那些疼痛对他来说好像也算不了什么。
这么想着,温辛的心中更加地浮现出那种复杂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道道伤疤。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心中那些情绪,也许是愧疚吧。
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是怀着目的来接近对方的。
而且每到危险时刻,晁燕凉的确也帮了她。
可温辛好像没有什么用,因为她觉得那些计谋晁燕凉仿佛早已经料到,根本就不需要她通风报信。
温辛低着头,只是动作越发轻柔地去抚摸男人手臂上的疤痕。
微弱的烛火镀在了女人的发丝上,好像每一根都冒着细细的光,低垂着粉颈,睫毛纤长又浓密,饱满艳红的唇瓣抿着。
哪怕并不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晁燕凉还是无法用平常的心态来平衡。
气氛很安静,好像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静默中透着不知所措。
他可以闻到女人身上的味道。
是淡淡的馨香,清洌醇正,清而不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