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顿时翻涌起一股酸涩的怒意,冷哼一声,沉着脸坐回椅子上,神情晦暗不明。
江辞舟在一旁察言观色,见此情景,心下了然,连忙浅笑着打圆场:“会不会是沈大小姐没看见你。何荣,你也真是的,见着人沈大小姐,也不知道去和人家打声招呼。”
何荣辩解道:“那倒不是。沈大小姐从茶楼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奴才了。奴才本想和她打声招呼,谁知道,她看了一眼奴才,转头就走了。奴才连嘴都还没张开呢。”
江辞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江辞舟尴尬地笑了笑。忽然自己还有事要忙,打了个哈哈,跑回了楼上。
何荣躬着身,小心翼翼地劝道:“四少爷,这都几天了。要不,您还是找个机会,把沈大小姐约出来,哄一哄吧。”
往常,四少爷和沈大小姐隔三差五就要见一次,即使没有空见,也常以书信来往。那叫一个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何曾像今日这样,宛若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江辞年怒火直冒:“哄什么哄?我堂堂齐国公府四少爷,你让我屈尊去哄一个女人?你这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羊粪吗?”
何荣被训得身子一缩,嘟囔道:“那以前也不是没哄过……”
怎么这回就不行了?
事实上,江辞年不但哄过,还十分乐意哄她。
甚至有的时候,江辞年还会故意惹沈若芙生气,把她气得小嘴撅得高高的,都能挂油瓶子了,再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温声细语地哄她。
沈若芙,是江辞年见过最好哄的姑娘。
可这次的事,和以往都不一样。
过去沈若芙和他耍小性子,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也喜欢看她生气时娇俏的模样,和她开怀大笑时一样美。
但他断不能接受,沈若芙用断绝关系来威胁他娶自己。
一想他就生气。
她责怪他隐瞒袁家的事,更是没道理。
先不提,江辞年和袁家小姐的婚约,是他还在娘胎的时候两家祖父定下的。没过一年,袁家就因公举家迁去了江南,直到去年才回京。
这么多年,他和袁家小姐拢共就没见过几面,他自己心里也从没把这门亲事当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