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请人上门提亲,都会找些有身份的人,以彰显尊重。
可窦家特意找了个身份低,与窦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显然是在借此发泄对苏玉柔的不满。
若是放在从前,苏玉柔定要抱怨,可以她目前的处境,能顺利嫁进窦家,她便心满意足了。
经过连日的休养,沈长渭的精神好了许多。这天,他在前厅接见杜夫人。
杜夫人坐下后,见厅内不过沈长渭一人,问道:“怎么不见尊夫人在场?”
沈长渭说:“拙荆昨日病了,不便见客,还请杜夫人见谅。”
病了?
杜夫人觉得奇怪,她来前就从窦家那听说,沈家为了这门亲事,可费了不少心思,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哪怕是病了,也该隔着屏风,同她这个媒人,互相问个安吧?
竟然连个人影都不出现。
杜夫人心下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只例行公事。
经过一番商讨,两家将亲迎的日子,定在了这个月二十。
窦家的彩礼送来沈家这天,连日死气沉沉的沈家,总算有了一丝喜气。
苏玉柔听说彩礼送来了,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看到那十担子寒酸的东西,又哭着跑回了屋里。
管事的徐妈妈把彩礼单子送到沈若芙手上,给她过目。
现在府里的事务,暂且都是沈若芙在管。
沈若芙瞥了一眼,微微挑眉,面上毫无波澜,倒是小桃吃惊地叫起来。
“一百两银子的礼金?这窦家打发叫花子呢?府里回事处的崔管事,当初成亲时,都给了素娟姐姐五十两银子的礼金呢。”
沈若芙淡淡道:“把礼单拿去给二小姐吧。”
徐妈妈收回礼单,说:“二小姐在院子里已经瞧过了,险些没当着窦家的人掉眼泪。要奴婢说,这窦家也是存心侮辱人,二小姐还没嫁进门呢,就连着给她下了两次马威。换成谁都得哭。”
沈若芙不解道:“哭什么?这不都是她自找的。她勾引窦公子逼宫窦家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往后的日子再怎么不好过,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这还是只是个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