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渭正想说什么,余光却无意中发现沈若芙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神情复杂。
沈若芙一早起来用过早膳,便来荣和堂给父亲请安。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这一幕。
真是好一对璧人。
沈若芙感到十分讽刺。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似乎从没对母亲这样体贴过。
前世母亲过世后,沈若芙时常在想,在过去无数个日夜里,当母亲在家中辛苦操持家务,照料儿女时,父亲是否就像现在这样,在雅致的别院里,尽情享受着另一个女人的小意温柔。
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发妻,时刻盼着他早日归家。
也因此,以前沈若芙总不愿来荣和堂给父亲请安。
每次看到他和苏妙莹,总觉得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一样。
她与五妹妹,甚至沈见青,都是外人。
沈长渭和长女对上目光,沉着脸轻咳了一声。
沈若芙跨进屋中,给父亲和继母请了安。
沈长渭和他这个长女向来没什么关切的话可说,无非就是照例叮嘱她多练练女红,照顾好弟妹。
如今又多了一项,让她老实待在家里,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有空多读读《女诫》《女训》。
“再过两日,朝廷里就要京察了。上个月,林少卿病逝了,这回说不定,父亲能顶上他的官职,踩到那个姓宋的头上……”沈长渭生出几分得意,又谨慎地撇向沈若芙。
“你这个做长姐的,给我多注意一些,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搅了我的好事。明白了吗?”
“是,父亲。”沈若芙应道。
沈长渭见她竟没有反驳,暗暗松了口气。当着她继母的面,好歹还是给自己留几分面子的。
于是表情也放松下来,问起沈见青的事:“听说你弟弟昨日从私塾回来了?”
沈若芙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