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现在只想将功补过。
“回老爷,奴才不敢欺瞒青天大老爷,更不敢欺瞒老爷!此事,奴才的确是受杨管家指使。求老爷看在奴才诚心认错的份上,放奴才一马。”
话音刚落,杨管家便着急地喊道:“老爷,这刁奴血口喷人!”
“你先住嘴!”沈长渭喝道,又看向胡六,“你说杨管家收买你去谋害纪大人的夫人,可有证据?”
胡六道:“杨管家给了奴才五两银子。”
不等沈长渭开口,一旁的苏妙莹便道:“银子嘛,谁都有,算不得证据,可还有旁的?”
胡六傻乎乎地摇了摇头。
杨管家立即激动地支棱起来:“哈!我就知道你这个要钱不要命的赌鬼,上个月借我三十两银子,不想还,就来污蔑我!你也不想想,咱家老爷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胡六惊诧道:“你才血口喷人,我何时管你借过银子了?”
“当着老爷的面,你还敢嘴硬……”
“都给我住嘴!”沈长渭被搞糊涂了,怒而拍案,“杨管家你说清楚,什么银子?”
杨管家拱手道:“老爷,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十五,胡六忽然找到奴才,说他家老母生了病,管奴才借三十两银子。当时奴才见他年纪小,才出来做事没多久,性子又老实忠厚,二话不说就借给了他,连借据都没让他打。”
“前几天,奴才偶然遇见他,问起他母亲的事,他却支支吾吾的,让他还钱也不还。奴才找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胡六的母亲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借奴才的钱是为了去赌。奴才是被他给骗了!”
“依奴才看,这小子谋害纪夫人,怕也是为了谋财。”
杨管家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故事,还编得绘声绘色,不带停顿。
胡六一个十几岁,初出茅庐的小子,头一回见到这颠倒黑白的手段,支吾道:“你……你胡说,我三个月前才来沈家做事,一个月工钱不过一两,全部身家都不过二十两,哪来的胆子去赌?”
苏妙莹慢悠悠地开口:“有没有,老爷一查便知。”
杨管家得意冷笑,胡六目瞪口呆。
沈长渭还在心疼他那三百两银子,被吵得头疼,只想快点把这群闹事的刁仆收拾了,摆了摆手,表示同意。
苏妙莹心下一喜,亲自带着人去了胡六在外院的住所,临走前,还往沈若芙的方向瞥了一眼,似在挑衅。
沈若芙却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