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60年的冬天,东北大兴安岭一带。

    刚刚说话的是张富贵的二叔,他儿子张胜利,是村里有名的油滑后生,二十出头,整天不务正业,躲避劳动是一把好手。

    而这个哭泣的少女,是和张富贵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养媳,本来他们一家生活还勉强过得去,可半年前张富贵他爹上山打猎被野猪拱了,野猪獠牙豁开了张猎户的肚皮,村里人找到他时已经没气了。

    张富贵的娘本来就身子骨不太好,出了事后整天以泪洗面,没多久也撒手而去,留下19岁的张富贵和16岁童养媳张月。

    至于张富贵,他小时候发过一次烧,高烧40度烧了两天,虽然后来捡回一条命,但是从那以后跟正常机灵孩子比就差着点劲儿,有点儿憨憨的。

    不过憨傻的富贵身体长得好,一米九的大个子,从十岁起就和老爹上山帮手,一人抗着百多斤的猎物走山路比他爹都快,是名副其实的山里棒小伙子。

    可惜爹妈相继去世,两个半大孩子相依为命,富贵这傻小子听村里人说山里有老山参可值钱了,一根能换一冬天的粮食,于是一个人进山去找参。干粮带得少,身上衣也薄,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冻死了。

    如今正是村里人把他抬回来的当天,院子里支起灵堂,还没发丧,他那不当人的二叔竟然打起张月的主意了!

    可怜的小姑娘才16岁,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身粗麻衣服也遮不住年轻的水灵。但她毕竟还太小,真的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谋生啊!

    短短不到半年,爹,妈,富贵哥相继没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妨”的,或许真的是自己克死了全家!这年月本就活不下去,现在富贵哥没了,二叔又想打自己的主意,想起他那个赖唧的儿子就恶心,他总是斜着眼看自己,一脸的下流!

    这冬天好冷,张月的心里更冷,她已经不打算活了。

    “二叔,我可是克死了全家了,你还敢让我进门?”张月冷冷的说道。

    “你这闺女别瞎扯淡,咱新社会可不兴那个,都是封建迷信!”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张二叔其实心里是挺犯膈应的,可是一想到娶不到媳妇的儿子,他什么说道都不管了。

    张月正要再开口拒绝,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院子里的人也都听到了,所有人都是一愣。

    很下意识地,人们的眼光都看向了那口棺材。

    “砰!”

    又是一声!

    这回听清楚了,声音就是棺材那来的!

    大白天的,人们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脖梗子升起!

    “妈呀!诈尸了!”张胜利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了,几个岁数大的村民却没动,他们都听过去老人讲过诈尸的传说,其实无非就是假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