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掐入掌心,我勉强让自己提起神来,平静道:“以纪医生的意思,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沈医生什么也不用做,”纪云州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道,“一会叶主任到了,我亲自替你请假,我看还是早点回京港修养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下最后的通牒。

    是啊,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整理资料的角色,在京协里也是无数实习生梦寐以求的机会,更何况这一次还是跟与京协齐名的新雅同交流,机会难得。

    想到这,我咬咬牙,回应道:“资料给我吧,明早之前,我尽量整理出来。”

    “师姐,要不……”

    郑欣然的话还没说完,资料已经被纪云州砸到了我的手上。

    鼻头酸涩,我握紧纸张,快速转过身,生怕眼泪一不小心便涌出来。

    尽管我强烈克制,可是房门关上时,我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哽咽声。

    都是发烧惹的祸。

    但沈弦月可不是懦夫,医学院里那么多难关我都过来了,这小小的一叠资料,又怎么会难倒我。

    我吸了口气,将涌出的眼泪强行逼回,拿起资料坐到了笔记本前。

    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三点。

    让我意外的是,纪云州的这七八页的内容里,居然讲到了先前我在硕士论文里提到了“新型麻醉方案如何在老年患者中应用”这一点,某种意义上也解开了我对两个科目融合的疑惑。

    累到极致时,保存了文件后,我便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了手机铃声,睁开眼一看,果然有来电。

    竟是是婆婆的电话。

    彼时不过早上七点。

    这个点给我打电话,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迟疑了两秒,这才按下接听。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责备的语调透着听筒传出来,婆婆不悦道,“阿州现在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