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州没有立即回应我,只是用那双冷漠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好像试图从我的眼神里验证言语的真假。

    半晌,他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你最好是,否则,你费劲心机进的京协,将容不下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并不重,但给我带来的压迫感却比前几分钟更强烈。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更清楚纪云州有这样的实力,但这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德才兼备、公正无私的男人吗?

    我跟纪云州不欢而散。

    没一会,刘女士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怎么说着话就挂断了?”

    “没电了,”我轻描淡写的揭过,转移话题道:“明早我先去挂号处排队,舅舅的病不能耽误。”

    自己挂的号,总不能再落纪云州口实了吧?

    刘女士见我态度坚决,便没在提纪云州,这事儿也算是翻了篇。

    翌日一早,我早早地来到挂号处,本以为自己能占一个时间上的优势,可抬眼看去,无论是挂号机还是窗口,都站满了人。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令我意外的是,竟在人群里看到了梁皓渺的身影。

    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匆忙转过身,本以为逃开了他的视线,步子才迈出去一步,耳后便传来了梁皓渺的招呼声。

    我尴尬驻足,假装不经意的跟他打招呼:“梁医生,这么巧。”

    “抱歉啊沈医生,昨晚伯母给我发信息时我还在值班,”梁皓渺带着歉意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还好来的是时候。”

    我顿时一头雾水:“什么信息?我妈发的?”

    话一说出口,梁皓渺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拘谨的挠了挠头,将一张挂号单递给我:“张医生的号,今天第二位。”

    看到挂号单时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我没猜错,刘女士昨晚应该偷偷联系了梁皓渺,拜托他走了关系。

    但梁皓渺做事也讲原则,所以他给的解决方案就是按规矩来挂号处排队。

    再联想他昨晚值了一晚上的班,一时间我只觉得无地自容:“谢谢梁医生,我……麻烦你了。”

    梁皓渺没放心上:“都是朋友,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