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整了两天,我又迎来了开学的大日子。
开学前一天下午,我准备了一大包零食准备带回学校。临出门,卢铭给我来了个电话。
“张希希,晚上出来吃饭。”
“不去。”
“马上开学了,约了黎丘齐聚一聚,你不来?”
听到黎丘齐名字的时候,我准备开门的手顿了顿。他,不是应该在医院么?
“黎丘齐也来?”
“是啊。”卢铭回答得理所当然,听语气,他应该还不知道黎丘齐家出了事吧。“你到底来不来。”
“来!”
有黎丘齐的地方怎么可能少了我,况且我也想去确认一下黎丘齐他现在好不好。
回到寝室,丁一已经到了。
“希希,你来啦。”丁一见我推门而入,从床上爬了下来。
我嗯了一声,就忙着把书包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零食铺在桌子上。
丁一往我手里塞了一包吃的,“给,过年和我爸妈去了三亚,这是椰子糖和椰子片,知道你爱吃甜的,特地给你买的。”
我腾出一只手去抱住丁一,“小丁丁,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希希,你不是过年前说要出去玩么,去了哪里?”
我抱着丁一的手僵在空气里。丁一觉察到了异样,扶着我的肩膀问,“希希,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事。”我摇摇头,“朋友家突然出了点事,没去。”
在这次三天两夜的短暂旅途中,似乎只有我还好好的,而黎麦齐却是千穿百孔。我总觉得,在这样的时刻,像没事人似地谈及和黎麦齐有关的N市之行,很是对不起他。
晚上去和卢铭吃饭,刚走到饭馆门口,就见到远处一张空桌子上黎丘齐孤寂的背影。
那么多年的顾盼和希冀,使我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异于常人的敏锐。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即使只是他的一个隐在嘈杂里的背影,即使我的眼睛在坐在教室第一排时都看不真切黑板上的字。我就是可以凭着一股子只有我能察觉到的只属于黎丘齐的气息,将他找出来。所以,那些说,“即使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的人,我相信他们。当你将一个人刻入了骨髓里,那么,他不管以何种形态,出现在何种场合,你只稍稍一眼,便能使他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