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承风怒若深潭,眼神阴鸷的模样,陈进斐小心肝儿颤了颤,怎么好像有点儿引火烧身的意思。
北承风忽然笑起来,“阿斐,今日未开诊你竟就开口问我要千金要美人,莫非……是为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北承风手指指向正捂着脖子干咳的苏挽月。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以及看到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北承风皮笑肉不笑所造成的破坏力,陈进斐一本正经地果断摇头,“不。”
北承风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转头道,“秦落雪,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待客?”待你的大头鬼咧!你的女人把我的朋友弄成那样,你还指望我接待你的朋友,这不是开国际玩笑么。二杆子精神附身的苏挽月笑的温柔,“抱歉,妾身身体不适,就先闭门谢客了。九爷你还是趁着你那三小姐还有气的时候,让她帮你待吧,不然等她被我弄死,就不好用了!”
言讫,她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简直潇洒的一塌糊涂。
陈进斐刚从“这个女人竟然是秦落雪,是九王妃”的悲痛中回神,就被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的苏挽月帅一脸,差点送上了自己的膝盖。
两度下了北承风面子啊!这若换了是别人,大概能作为人生最高成就写入个人传记中。不过,若是正常情况的话,那人的人生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崇拜之余,陈进斐也为苏挽月捏了一把汗。
不过,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北承风的确是很生气,但是他只是出手敲晕了苏挽月,然后抱人进了屋子,“你号脉吧。”
“哈?”陈进斐再次被雷了一下,“病人是她?承风你没搞错吧?这货……不,王妃现在这情况,你只要给她把菜刀,给她一匹马,她大概能把莫洛山上的那伙儿盗匪端了,你信不信?”
朝廷一直认为,最难搞的刺头夜雪歌其实就躲在京城外一百里的莫洛山中。奈何此山脉地形复杂,其间猛兽毒障繁多,完全成了刺头的天然屏障,害的朝廷缴而难灭。
“勇气自不必说,这谋略也是单刀直入地利落有效……”
“本王不是让你来商议如何剿匪的。”北承风冷冷打断他。
陈进斐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说,“九爷,我的意思是,她很好。”
“这么说来,你确实是不如王老头了?”北承风不动声色地挑眉。
陈进斐看了一眼榻上女人,“笑话!”说着,就坐在了榻前为苏挽月搭脉。
这脉一搭,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神色也是凝重。
北承风抱手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就轻描淡写地说,“治不治在你,本王不过是见王丰明那老头治不了,便以为是什么天下大夫都难医的顽疾,这才催了你回来。”
撒谎!你以为现在这么轻描淡写说两句,就能掩盖你刚刚其实很紧张这女人的事实么?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