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款款走到劫匪面前,冷着一双眸子道:“我娘美艳无双,若是你们这群贼人起了歹心,我怎么保全我娘?再说了,我都自身难保了,若是受了什么损伤……到时候我定然同你们玉石俱焚!”

    她话锋一转,“不过,还未请问你们,到底是为何做了劫匪?在山下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娶妻生子,日复一日,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刀尖舔血。”她瞟了一眼周围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少说废话,我最后给你们一刻钟,速速同我们上山!”劫匪头子不愿多言,转身吩咐几人看好他们一车人,便先行离开了。

    宋枕朝心下有了些决断,转身过去询问几个下手,那几人显然没那么戒备她,只当她是个丫头片子,道出他们的苦衷。本就是流窜盗贼,官府四处抓捕,如此一来也没了生路,只好剧集在一起做了劫匪,偶然碰到些像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他们才有些好收成。

    空青这时候也从马车里出了来,见宋枕朝正与那几个劫匪说话,她心下也松了不少,连忙上前陪她,时不时还插嘴一两句,无非是可怜众人,如此这般想要打动他们放他们离开。

    宋枕朝现在只想拖延时间,等待有些人路过刚好搭救他们一把,无论他们要什么报酬,他们都可以支付,只要不被带上山当人质,那么总有办法保全自己。万一真的给带了上去,纵是她机敏过人,也没有办法带所有人平安离开了。

    这时候却听到面前的小路上传来马的长嘶声,宋枕朝眼睛一亮,有人来了!

    她给身旁的空青一个眼色,后者冲上车上,冲着来人大喊:“官人救命,这边有劫匪劫持我们!”

    众劫匪大惊,面面相觑劫匪头子这时候赶过来,刀疤脸上闪过凝重。他当时明明是打探到消息说只有宋府一行人,怎么现在又有人过来了,那些个不长眼的?

    心中才这么想,一匹白马闯入眼前,马背上的男人一身天青色袍子看不清脸,身后却跟了一众人,个个都是戎装加身。他大惊失色,手下大喊:“老大,你看那旗子,是昌阳侯!”

    众人大惊,慌忙摆好应战阵型,心中其实都知道是打不过的,只是他们实在不想放过到手的鸭子。

    白衡原想走小路赶往通州,这样行程可以缩短,没准可以在宋枕朝离开之前见上一面,他心中不知怎么还有些期待。

    就在他们准备抄近道进小路的时候,观止却报了一声说前方官道上似乎有劫匪拦路,他才抱着去帮忙的心态继续走官道。

    官道上一般不会有劫匪,除非是那户人家招惹仇恨太多,否则劫匪一般不敢在官道上抢劫。但是他走近了以后,就明白自己想错了。

    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帮乌合之众,而是一袭白衣的宋枕朝。她就这么不亢不卑地站在众人中间,没有丝毫畏惧和害怕,似乎一人之力就可以保全整个车子的人。

    白衡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们一行人没有护卫,似乎是想低调出巡。不过他也没想这么多,抬手示意观止带人上前帮忙。

    宋枕朝听见有人大喊昌阳侯的时候,心中微微一动,莫非,是他?她松了口气,还好,终于有人过来了,不管是谁,现在出现的人简直就是救命恩人,她都要好好感谢他。

    观止马上命令众人上前,没费多大力就把一众劫匪给打跑了,整个过程就像一场闹剧。宋枕朝叹口气,转身上了车,“娘亲,没事了,有人来就救我们了。”

    她刚说完,薛贺容急急道,“外面有人你还不快整理一下仪容?免得被人看笑了去。你看看你,方才下去做什么?若是伤到了可怎么好!”她嗔怪地看着宋枕朝,想了想,又道:“枕朝你快下去感谢恩公。”

    宋枕朝无奈,只好随意整了整衣裙,头上的珠钗因为下车时微微松动,她重新别好后才下去。

    没想到刚下去,头上的钗又松了,险些掉落在地。她皱了皱眉,难道是发髻松了?那无法了,只能摘下来不戴了。她抬手欲把头上的珠花拆下,就见白衡似笑非笑地看着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