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尝尝新腌的蜜渍金橘……”

    小丫鬟捧着瓷盅的手在抖,糖霜簌簌落在裙裾上。

    “汀兰,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啊?”

    许舟按住她肩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说,你想干什么?”

    汀兰红着脸,低下头,幽幽地道:“公子,奴婢听习秋姐姐说,夫人准备给公子再找两个通房丫鬟,已经有了人选。”

    汀兰倏地红了眼眶:“奴婢听说……听说新来的姐姐会弹曲呢……”

    “那正好。”

    许舟摘去她发间的枯叶,“让她们弹曲儿,你继续给我藏枣泥酥。”

    汀兰噘了噘嘴:“公子,奴婢知道公子对奴婢好,可是……公子也说了,奴婢还不能伺候公子,所以……所以公子可以接受她们的,奴婢不会生气的……”

    许舟噗呲笑出声:“小丫头想的倒是挺多,放心吧,本公子有你一个就够了。”

    “真的吗?”

    “真的。”

    许舟笃定道。

    “嘿嘿。”

    见小丫头破涕为笑,许舟摸了摸她的头。

    戌时请安,林疏雨正在临帖。

    见许舟来了,她状似无意地,意味深长提起:“朝槿每日待在屋里,怕是闷得慌。”

    狼毫忽地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朵墨梅,“若有什么新奇故事,不妨也说与她听听。”

    怕不是您自己想拿去给小姐妹们炫耀吧?

    许舟盯着那朵“失手”画就的墨梅,想起前日林疏雨在云水间上传阅的《牡丹亭》手抄本,低头忍笑:“小婿明白。”

    月色染上檐角的冰凌时,许舟踩着积雪往东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