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你要在扬州混好了,我俩去找你,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是啊,安哥你要出息了,可不能忘记我俩,听人说扬州的澡堂子快活的很,能把人泡的呜...呜呜的...”
长这么大只去过县城的包、杨二人对于扬州城肯定是无限向往的,可他俩在扬州没亲戚,因此本能的就将去大地方“发展”的希望寄托在了大哥赵安身上。
赵安能怎么说,只能说些场面话应付这俩已经看不上的玩意。
包大为手脚勤快些,见赵安他爹的坟头长满杂草,不劳赵安说话就屁颠屁颠拔起草来。见状,杨小栓也不好意思干站着,撅着屁股也帮安哥收拾起祖坟。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俩跟自己玩的不错的小伙伴,人虽混了些,心眼却说不上坏。
就是赵安前身那主看着惹事生非,却也没干过欺负老弱妇孺,蛮不讲理的事。
笑着摇了摇头后,赵安将提来的纸钱摊开,从怀中摸出一枚铜子在最上面的纸钱上开始烙印。
就是将铜子用力在纸钱上一按,再在边上继续按,最后使纸钱形成一排排的铜圆,这样下面的亲人就能收到真正的钱。
说起来这也是个久远的习俗传承,赵安前世还传承着,不过铜板换成了百元大钞。
可见,传承是印在汉人骨子里的,再如何移风易俗也改不了。
印完纸钱,包、杨二人那边也收拾的差不多,看着基本没什么杂草的赵家祖坟,赵安不由有些满意,瞟了眼包、杨二人,觉得自己真要在扬州混出点什么来,倒真是能拉俩人一把。
毕竟,知根知底,用的放心。
连赵家老老太爷两口子在内一共四座坟堆,作为后人的赵安肯定不能厚此薄彼,便将带来的纸钱分成四份,从老老太爷那里开始烧。
等到爷爷时,特地叨咕了几句,是替表叔王德发叨咕的,纵是形式主义,也是要讲的。
没奶奶这娘家内侄帮忙,他赵安怎么可能去扬州大单位上班。
最后是娘老子坟,多叨咕了几句,无非是想死去的爹娘保佑他这个“野儿子”能混的风生水起,将来衣锦还乡大修祖坟,办它个百八十桌,轰动乡里,让二老和老太爷们脸上有光什么的。
忙活完算算时辰,差不多开往县城的客船要出发了,赵安让包、杨二人回去,二人却要送安哥上船。
等到了码头,赵安正要上船时,杨小栓跟包大为嘀咕两句,后者听后忙将身上几枚铜子摸出塞到了杨小栓手中,杨小栓也将兜中几块铜板取出一块塞到了赵安手中,很是恳切道:“安哥,扬州是个大地方,听说东西卖的贵,我和大为也没什么钱,这几块铜板你收着路上买碗面。”
“......”
赵安将铜子揣进怀中,拍了拍杨小栓肩膀,又朝包大为点点头,转身跳上乌篷船寻了个靠近船头的位置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