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途风流传>玄幻奇幻>霜华雪碎 > 重生之路,霜华生机
    男主跪在女主冰冷的躯体旁,泪水无声地滑落,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过女主紧闭的双眼,心中涌动着与她一同离去的念头。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风吹过,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物悄然出现在他面前。

    “愚蠢之人,勿要轻言生死。”神秘人的声音沙哑而深沉,如同从远古传来的呼唤。他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指向远方,“去东方尽头的不死林,寻找一株千年灵芝。带着它,前往幽谷深处的雾隐村,找那位传说中的医者,他或许能给你一线生机。”江逸尘的指尖陷入掌心,鲜血顺着寒潭水流蜿蜒成丝。盛霜华苍白的脸庞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往日总笼着寒霜的睫毛此刻安静垂落,像两片被风雪折断的冰凌。

    "霜华,我们说好的..."他哽咽着将额头贴上她冰冷的眉心,玄铁剑横在颈间,"黄泉路上等等我。"

    利刃即将割破皮肤的刹那,三道冰针破空而来。江逸尘本能地翻身躲避,怀中人却被轻柔托起。黑袍人站在三丈外的青石上,兜帽下的声音雌雄莫辨:"月隐洞天的冰魄玉髓,南疆巫医的九转还魂方,再加上千年血灵芝——想让她睁开眼睛,就收起你的软弱。"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山洞深处传来诡异嗡鸣。江逸尘握紧盛霜华腰间从不离身的银铃铛,铃舌上的暗纹与洞壁图腾竟有七分相似。当他用染血的手指触碰那些古老纹路时,整座山体突然剧烈震颤。

    "小心!"灵瑶的惊呼被巨石坠落的轰鸣吞没。江逸尘抱着盛霜华滚进突然开启的暗门,后背重重撞在冰壁上。幽蓝荧光自穹顶洒落,冰棺中静静躺着一枚琉璃髓心,正是当年盛霜华醉酒时呢喃过的"族中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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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的夜瘴浓得能绞碎呼吸**。江逸尘抹去嘴角黑血,怀中琉璃匣里的血灵芝泛着妖异红光。三日前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巫医枯槁的手指划过还魂方,沙哑笑着:"月隐族血脉最忌逆天改命,纵使成功,她也活不过三个春秋。"

    暗器破空声打断回忆。江逸尘挥剑格挡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淬毒银针上熟悉的梅纹,分明是楚墨渊独创的暗器手法。腐叶堆突然爆开,数十条碧鳞毒蟒昂首吐信,蛇瞳里泛着不正常的血红。

    "江兄别来无恙?"玄衣人从树影中踱出,玉冠下的面容温润如初,唯有左眼蒙着狰狞的青铜面具,"你以为霜华为何突然心脉衰竭?那日你喝的合卺酒里,可掺了她族中秘药呢。"

    江逸尘的剑尖开始颤抖。大婚当夜,霜华确实突然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那时他只当是新娘羞怯。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她饮下双杯时,指尖拂过他掌心的温度异常灼人。

    "为什么..."剑气震碎三条扑来的毒蟒,腥臭血液溅在楚墨渊雪白的衣襟上,"我们三人自幼相识..."

    "自幼相识?"楚墨渊突然癫狂大笑,面具下的青筋狰狞跳动,"十五岁那年你高烧垂危,是她取了心头血为你续命!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有道与盛霜华一模一样的月牙疤痕,"这同心蛊,本该种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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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月当空时**,江逸尘跪在绘满符咒的祭坛中央。灵瑶将最后三枚银针刺入盛霜华百会穴,巫医手中的冰魄玉髓开始融化,滴落的髓液在她眉心凝成霜花。楚墨渊的狂笑从林外传来,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血红藤蔓。

    "继续!"江逸尘反手将长剑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剑柄上的凹槽灌入阵法。巫医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吟诵声陡然尖锐。盛霜华的手指突然颤动,与此同时,楚墨渊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他心口的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毒瘴时,江逸尘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抚上他满是血污的脸。盛霜华睫羽上的冰霜正在融化,凝成一颗泪珠坠在他颤抖的唇上。她张了张嘴,尚未发出声音,巫医却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记住,你们只有...三年..."

    远山传来晨钟,惊起漫天血雀。江逸尘笑着将爱人拥入怀中,丝毫没注意她发间悄然生出的一缕银丝,正如同月隐洞天里那些迅速凋零的冰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