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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秋宫
临近年关,宜秋宫冷的像冰窖一样,尤听娇窝在软榻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即便这样,还是觉得冷。
宜秋宫本来的炭是足够过冬的,因而尤听娇早早就开始烧炭了,殿里三个炭炉,日夜常燃着。
谁料,前些天内宫局兴师动众地跑了来,非说给她的炭远超宝林的份例。把炭全收走了不说,还跟少了炭的采女说是尤听娇多拿了,这才让她们没得用。
惹得尤听娇成了众矢之的,又向各宫释放了宜秋宫失宠的信号,这段时日,尤听娇明里暗里受了数不清的委屈。
昨日走在宫道上,还被重华宫赵宝林的丫鬟泼了一身的冷水。
门帘被掀开的一小会儿,冷风灌了进来,尤听娇喉咙发痒,轻咳了两声。
“这么大的风,你是要冻死我吗?”尤听娇心里烦躁,对宫人也越发暴躁,“旁人作贱我,你们也敢爬到我头上?”
“你要是敢不用心,仔细自己的皮!”
小宫女缩着脖子,被骂的瑟瑟发抖,不敢吭声。竟然有些羡慕起被罚去洒扫不许进屋伺候的巧玲,虽然累了些,也好过被主子非打即骂的。
待尤听娇宣泄完了,小宫女才声若蚊蝇道:“主子,玉芙宫涂才人来了。”
尤听娇脸色一变,掀开棉被,拖着鞋子,起身就给了小宫女一个耳光,压低声音道:“蠢东西,不知道早点通报!非得让我丢人!”
隔着添了棉花的厚门帘,尤听娇那一连串的骂声,涂才人听的清清楚楚,却耐着性子在外间等。
贴身宫女念真皱眉,面露嫌弃之色,心里暗道,好歹是个宝林,怎么这般粗鄙,全然像个村妇。
过来一会儿,尤听娇才笑着请涂才人进去,“让涂姐姐久等了,姐姐不要见怪。”
“同是宫中姐妹,我怎么会见怪呢?”涂才人神色轻松,反而主动关心起尤听娇,“听说妹妹病了,可好些了?”
尤听娇有些尴尬的笑笑,“小风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涂姐姐怎么想到过来宜秋宫了?”
涂才人这才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温纯地笑道:“今日内宫局去我宫里送年节礼,听小太监提起,宜秋宫的炭火没了。我想起妹妹病了,便叫宫女腾了些木炭出来,给妹妹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