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秀眉微挑,笑容无害,“绣娘的手艺比我好上千百倍,赵宝林若喜欢,大可让针线房做一个就是。”
赵宝林谦虚道:“嫔妾不比宜美人,份例之外的东西,嫔妾哪有如此大的脸面。”
“哦?”尤听容搁下茶杯,笑的漫不经心,“别人不行,赵宝林也不行吗?”
论钻营、笼络关系,凭赵宝林的出身,能做到连池卿环从尤听容这里得了几个荷包这样的小事都能知道,可见厉害之处。
前世尤听容即便做到了嫔位,许多前朝的消息都得从赵宝林这里晓得,人情和银子,赵宝林都能玩得转。
赵宝林闻言脸色微僵,下意识地想往身后瞥,又生生止住了,咧了个灿烂的笑,“嫔妾不比宜美人有陛下撑腰,自然是一切按规矩办,内宫局置办了什么就是什么,怎么好挑挑拣拣的?岂不是得罪人。”
这话说的漂亮,既捧了尤听容,还带了些颇为耿直的调侃,若非尤听容晓得赵宝林的心性,只怕会相信。
“赵宝林果然守规矩。”尤听容满不在意。
池卿环在一旁理着自己摘得花,眼睛时不时落在说话的二人身上,心里有些纳闷。
尤听容向来低调随和,不会说没由来的话,更不会主动给人难堪。
赵宝林也是待的不自在,主动请辞,“嫔妾便不叨扰两位姐姐喝茶赏景的雅兴了,且先告退了。”
池卿环没在意,低头捣鼓她摘下的花瓣,琢磨着怎么搭配更好闻。
尤听容的目光却跟着赵宝林的背影,眼中光影明灭,渐渐归于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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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偏殿
赵宝林脸上带着压不住的激动之色,才进了内殿便道:“怎么样?”
水心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说赵宝林要小憩,遣了宫人们出去,这才嘱咐赵宝林,“主子,‘鹦鹉前头休多语,小人身边须慎行’,您又忘了。”
她们自己便是收买人心的高手,自然知道身边的眼睛、耳朵,都是要防的。
“是我心急了。”赵宝林认错,紧接着问道:“那香囊可有什么来头?”
本来是前几日水心去内宫局的路上和流云宫池才人的小宫女闲聊,宫女说起池才人这几日一直在给香囊编络子,说是要送给家里人,又随口提起香囊上的并蒂莲如何如何精美。
水心存了结交的心思,夸赞池才人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