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子,这个天下都是朕的。”单允辛嘴里嘟嘟囔囔说这最霸气的话,手上却忙活着擦头发的活计。
尤听容的心在这样的温情中不禁软了半分,缓缓合上了眼帘。
单允辛却以为她又在无声地抗议呢,又低声威吓道:“朕可是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喜欢谁不喜欢谁,难道还要委屈自己不成?”
“你可记着,朕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乐意和谁呆在一块,就和谁呆在一块,容不得你答不答应。”
单允辛放狠话的时候,青町还在一旁,本来就是当个摆设,可单允辛竟然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她。
青町总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陛下的眼睛里看到心虚呢?
原本威风凛凛的话,也无端端带了虚张声势。
不过尤听容合着眼,并未看到单允辛的心虚,耳根和脸颊的绯红在单允辛三言两语之间褪了个干净,原本浴后暖融融的身体也跟着心一同冷却下来。
是,他是天子。
或宠或纵,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今时今日的温情再动人,也不过是他随手漏出来的,他的情爱从来不长久,若是当真了,必然要摔个粉身碎骨。
单允辛沉迷于帮尤听容梳头,见她不说话,还厚着脸追问;“可听见了?”
尤听容没有睁眼,生怕露了怯,只点头,柔顺道:“臣妾明白,都是臣妾不好,还请陛下宽宏。”
单允辛动作一顿,他再迟钝也听出了尤听容满嘴的疏离冷淡,想不明白说错了什么。
明明方才还含羞带怯的腻着呢,怎的就冷了脸了?
明明……明明他还拐着弯说喜欢她呢!
这一会儿的岔子,尤听容便收敛了心绪,坐起身来,摸了摸已经差不多干了的长发,“已经干了,劳烦陛下了,陛下且先安置吧。”
单允辛怀中一空,尤听容便已钻进床榻里边去了,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一旁的青町还等着吩咐,单允辛只得故作从容地将手中的两条帕子递给她,替尤听容压严实了被角后,下榻去换寝衣。
看了会儿折子,才预备上榻安置,所幸,他才从后背拥着尤听容的腰,睡迷糊了的尤听容便转过身挤进了他怀里,寻了胸膛的位置,挨紧了睡踏实了。
单允辛这才缓了口气,阖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