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并肩进了茶楼,里头早已收拾好了,即便这些刺客个个悍勇、足可以一当十,但也抵不过龙虎军加上金吾卫的攻势。
这座奢华堂皇的茶楼已经不成样子了,木地板几乎被染成了血红色,脚踩在上面都有些打滑,一踩一个脚印。
这会儿人已经被拘起来了,拿了麻绳捆的严严实实的,栽倒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身在在身下的地板上积了一滩血。
护卫们守的严严实实,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堂已经草草收拾了一小块地板,上头放着一把红木太师椅,垫了松软的棉垫,又放了两个靠椅和两个引枕。
江大人压低了佩剑上前迎接,“地上湿滑,陛下且当心脚下。”
单允辛施施然坐定,江大人立刻递了热茶,“微臣茶艺粗浅,还请陛下恕罪。”
单允辛摆手,“朕亲自看着你们审,就在这儿审。”
他才惦记上要借着商路在南苍安插眼线,南苍就迫不及待地要取他性命。
还安排的这样周全,兵分两路、声东击西玩的相当漂亮,若非尤听容心思细,手中还攥着他的私印,换个人还真调不动龙虎军,险些让他们得逞了。
杀他也就罢了,单允辛当上太子的那一天开始,他见多了阴谋诡计,陷害、投毒、刺杀,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在其位,承其事。
这些都是他坐在这把至尊龙椅的代价,他从不畏惧。
但今日尤听容为了替他争取生机而命悬一线,是生生在他的心头扎了一刀,鲜血淋漓。
刺王杀驾的大事,从一纸计划到落地执行,其中需要多少人的协同?绝对不是这几十个南苍人就可以走动办下来的。
外邦人长相有异,只能踩点刺杀,刺探消息这样的事只能让朔国模样的人来办,才会不引人注意。
不说别的,单是知道单允辛的样貌行踪、摸清了中央禁军的分支和职权范围,只怕这些奸细渗透的很深,不止于布衣百姓了。
在朔国的都城,单允辛的眼皮子底下,埋了他国的眼线不算稀奇,但竟然出了这么多朔国的奸细,进而将尤听容置于险境,这是令单允辛不能容忍的。
单允辛的目光落在了这几个活口的身上,“怎么就三个?”
江大人硬着头皮道:“微臣该死,这些南苍狗贼忠心的很,一见不敌,便直接抹了脖子。”
“这几个是伤的太重了,微臣命人卸了下巴、堵了嘴,这才活捉了。”江大人如实解释,躬身请罪,“臣等无能,还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