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大队长说：“我就是健身，替补玩玩可以。现在我宣布两个事情啊，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聘书，聘请王动老师为我们基地排球队的名誉教练，不忙的时候随时过来指导为盼。也就是说咱们是一家人了，也欢迎咱们球队随时来，所以，第二件事情就是称呼上都别‘您’了，更不要‘首长’，‘你我’多亲切。”
都说好，政委端起酒杯：“来，喝酒！不过喝之前，我仍旧好奇，我知道我的球队赢不了，今天我在现场，肯定是教练员帮忙赢的，霍老师指挥得当，李老师换人‘合理’！哈哈，王老师，明天你的飞行员队怎么赢？”
微笑着端起杯，王动耸耸肩：“看来我不说，各位喝酒都没味。早来三天有早来三天的观察，我发现咱们飞行员防眩晕训练挺有意思，明天呢，咱们出完早操后，让我的队员们也试试，比如旋梯训练、比如固定滚轮训练、比如活动滚轮训练，都试试。”
大队长看了眼政委，随即放声大笑：“真有你的，一般人不要说这三项抗眩晕训练，过一项都会吐到眩晕，这个办法不好，这个是我们的专业，不能强加给你们，否则胜之不武。”
点头，很佩服这样的光明磊落，也不反驳，王动只是重复了那个问题：“大队长，政委，放假前我给教练组及队员们提了个问题，二位看看有没答案。”
“我们在训练，我们的对手也在训练，我们在到处寻找好教练、好队员，我们的对手也在到处找好教练、好队员，那么，我们凭什么赢取对手？”
愣了下，大队长跟政委对视了一眼，均摇头暗想，这是你们排球训练的课题，我们是训练飞行员的呀，怎么能答上来。
笑了笑，王动开始自问自答：“郎平指导接受采访曾谈到，竞技体育的魅力正是在于无限可能，而非只是我们有可能、对手没有可能。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到给予自己最大可能的力量。”
“那么，这种力量从哪儿找？我现在就在咱们军营找，在咱们基地找。军营里的服从、规矩、责任，基地里的耐力、平衡力、协调力等等，都会是这种力量的组成。”
“当然，排球运动员也许不需要抗眩晕能力，电影里的扣球有什么旋转三百六十度空中霹雳，都是想象出来渲染效果的，但是，在训练这种能力的过程中，意志力是不是就提高了？抗击打能力也提高了？甚至灵活度协调能力也会提高呢？”
看都瞪着眼睛听，自己的教练组没问题，还有军营一众首长呢，王动赶紧打住端起酒杯：“抱歉抱歉，好为人师惯了！大队长说的好，咱们是一家人了，来，先喝个串门酒，以后常来常往，亲上加亲。”
喝了这杯酒，大队长伸出大拇指：“此前市里比赛咱们没说话，但市直单位很多打球的都夸你，几乎用一己之力造就依汾市排球的今天。这一番话，有大抱负，我服了！这三周，军训听我们的，训练听你们的！来，喝酒，今晚不说这些了。”
点头，王动马上倒酒：“好，喝酒。不过我有个小小要求，明天这个抗眩晕训练，咱们的飞行员队员要到，一对一示范，这样，他们下午输球就没说的了。”
政委大笑：“依你，都依你。我们的人玩那个，就是玩儿，现在除了新兵，老兵都不玩那个了。大队长发话了，训练听你们的。”
于是，第二天下午的比赛，飞行员队虽不轻松，但三比一赢了球，大队长更是身先士卒，上午旋梯滚轮挨着示范，下午扣球三个位置轮番下球，而U15队的队员尽管也玩了命想赢，无奈浑身无力脚下发软，只能无奈接受了失败。
集训期间有个傍晚，王动跟大队长要求，悄悄试了下这个抗眩晕训练，然后，嘿嘿，然后当晚就没睡着，吐了七八次，后来吐得肚子没东西了，吐黄水。
大队长有经验，提起就安排俩战士招呼他，第二天看王动强打精神出现在军训操场，笑了笑，然后很自豪地说：“王老师啊，你的队员百分之八十能抗眩晕了，且这辈子不会晕车晕船。”
这就是效果，就是王动要的效果。
短短二十天的集训，这帮队员走路几乎没有驼背的了，协调性灵活性都大幅度提高，至于这个抗眩晕训练，那真是意志力的训练，就像王动这样的狠人一样——吐了一夜第二天下午继续去旋梯，四天后，他也能抗住不吐了，第五天活动转轮玩得提溜转。
佩服到五体投地，大队长夸奖的话也没多说，但让王动上了飞机：“王老师啊，不是感谢你给我们当教练尽心，而是对你的意志品质由衷佩服，报告已经批下来了，今天我带你飞越一次依汾市。”
例行的飞行训练，王动坐上了军用直升飞机，轰鸣声里在依汾上空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