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南面无表情,“季太太,如果不打针,你烧到半夜一定会破39度,你想烧傻吗?”
顾翩翩现在的思维根本是混沌的,她没有思考能力,她的脑袋疼得快要炸了,而眼前的世界都在缓缓晃动,然而她却还保留着能够判断自己不想打针的能力,非常坚定地反抗着——
“不管,反正,就是,不要,打针……疼……”
薄荆南摊手,以眼神示意季绍霆。
季绍霆在床沿坐下,长臂一伸,轻轻搂着她,温声地哄,“翩翩,打一针好得比较快些,退烧之后头就不会疼了,好不好?”
女孩大约是想要挣扎的,奈何没有力气所以没办法推他,可是她流转的眸中满是晶莹的液体,咬着唇瓣,“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就是不要打针,很疼,我从来不打针的,季绍霆,你又要强迫我吗……”
她把话说得这样严重,季先生自然是不能够再逼她。
男人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对薄荆南道,“别打针了,给她挂水吧。”
……
然而挂水也要小病号肯配合才可以。
薄荆南随行的两名护士一名助理医师将药水挂上支架,针头都准备好了,可顾翩翩把两只手都藏在被子里不肯伸出来。
助理医师哄着劝着将她的右手从被子里翻了出来,可她被拽着手也不断地扭动,两名小护士几次想下针,可终究不敢落下去。
本来扎个针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直动,但就算扎歪了一点,重新扎就是了。
可护士都知道季先生是个宠妻如命的……
万一不小心真的扎偏了要重扎,季先生如果心疼,如果不满,她们应该不仅饭碗不保,而且还会死得很难看吧……
护士们用求救的目光望着助理医师,而助理医师也只能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薄副院长——
薄荆南摊手,表示他也没有办法。
最终僵持不下,其中一名护士大着胆子对季绍霆道,“季先生,太太不愿意输液,这样……我们很难把针头扎进去。”
这话开了头,气氛就没有那么紧张了,助理医师也补充道,“太太的血管特别细,不太明显,本就不好扎的,如果不能配合的话……”
薄荆南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目光悠然地盯着顾翩翩手上的那枚嫣红的纹身。
季绍霆接过护士手中的针管,另一只手抚了抚女孩烫烫的小脸,温柔的腔调令站在一旁的护士姑娘都不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