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她两只小手竭力抓住那物件,胡乱地往他头上一砸——
重重一声“砰”!
身上的男人住了手,半直起身子,清冽的眸子冷冷地凝视她。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额头渗出血,而且还是很大量的血——
她才发现方才用来砸他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坚硬如石的水晶烟缸……
她吓坏了,连掉眼泪都忘了,焦急道,“你怎么样?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绍霆一只手捂着额头的伤口,鲜红的液.体却从指缝中不断冒出。
天啊!她刚才是做了什么!
她惊慌失措地下床,跑到门边大声呼救。
佣人闻声赶来,看到这个场面也呆住了。
“太太您……”
季绍霆脸色黑得渗人,他赤脚大步走到顾翩翩面前,一只手按着伤口止血,另一只手动作粗.暴地解开缚住她双手的皮带。
顾翩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捆着。
陈伯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惊了,但好歹人生阅历够深,冷静下来大致猜到发生什么事,忙一边吩咐佣人取来药箱止血,一边打电话通知季绍霆的私人医生。
薄荆南在二十分钟后驱车赶到。
他见到的画面是——
季绍霆铁青着一张俊脸靠在沙发上,衬衫上手上都是血。而他的新婚小妻子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边,双臂环着膝盖,小脸惨白,时不时用手背抹眼泪。而床.上也有一滩鲜血的血迹。
薄荆南真的很想笑,但作为一名称职的私人医生,他还是忍着笑快速替季绍霆处理伤口、消毒、包扎。
陈伯在一旁紧张地询问,“薄少,先生不要紧吧?”
薄荆南表情淡淡的,语气叫人难辨真假,“脑袋被砸破,这种情况下很难轻易下定论。轻则脑震荡颅脑损伤,重则颅骨血肿甚至瘫痪,都有可能。”
陈伯脸也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