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萝不过是伸手摸了摸暗纹,圆环顷刻化为耳夹样式——缠枝莲花的反复错落而不显累赘,圆环自动延展变得纤细,宛如玉雕的艺术品。

    她略睁大了眼。

    谢惊尘为她戴上左耳,没什么重量感,只余细微凉意,一如谢惊尘清冷的语调:“这是我的护身法器,要取心头血认主,你如今经不起这一遭。但有我心念驱使,它亦会全力护你。”

    尹萝:“……”

    你、我、这——

    一时间不知道先感叹什么好。

    这护身法器居然是要以心头血认主的等级,该不会是你们谢家的传家宝之一吧?

    随随便便就给我了?

    “不,我不能收。”

    尹萝尝试去摘,却发现拿不下来。

    谢惊尘握住她的手,五指张开,就能将她的手裹藏在掌心,这种感觉令他些许沉迷。

    “我用不上。”

    谢惊尘口吻松缓,低了些,独处时他偶尔会用这般絮语轻声地和尹萝说话,“此物可在危难时保你一命……我不想再见到上次山崖边的事了。”

    尹萝的耳朵被动浸没在这片蓬松云朵包裹的舒适中,从里到外得到了洗礼。

    可以保命哎。

    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人的。

    尹萝放在耳朵上的手却迟迟没有移开,她盯着谢惊尘,犹嫌不够,脑袋歪了歪,想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眼前这个人。

    玉白的颈项仍只露出一小截,流畅的下颌线条逐渐僵硬。

    谢惊尘将她的手牵下来,没觉察到她的视线似的:

    “沈归鹤非世家出身,计如微却是世家子,若要致谢看望,须得准备一番。”

    那种排场,沈归鹤估计会觉得夸张了点。但计如微心高气傲、孤僻难当,不以世家礼仪相对,或成结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