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年没想到陆临安脸皮会这样的厚,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里有空宿舍了?又什么时候邀他住这里了?

    张校长只觉得温斯年懂事上道,几句话就把大老板留了下来。

    他便不再推辞:“那我收拾收拾,只是这里实在简陋得很,就怕你们不习惯。”陆临安笑道:“江老师这样的女子都能待下去,我们几个大男人,有什么不习惯的,张校长,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娇贵,随意点就好,饭菜也不要单独去做,我们和温老师搭个伙就行,伙食费我们会出。”

    张校长:“哪里这么见外,不过温老师厨艺真挺好的,陆先生可以尝尝。”

    温斯年一肚子气:还要自己做饭?!

    他陆临安哪来的脸?

    闲聊了一阵,校长说要去取被子,就要离开。

    江渔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她看也没看陆临安,追向已走到大门口的张校长。

    “校长!”

    张校长应声回头:“江老师?”

    江渔神色严肃:“我想过了,我还是决定报警。大家都知道,周斌他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如果我这次放过他,他还会不会对我下手另说,但是一定还会有别的女孩会遭遇我昨晚的事的。”

    张校长面露难色:“江老师,就算你站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制裁他的,先不说他家的那些关系你真不一定能告得倒他。就是证据,你也拿不出来呀。”

    江渔:“你不是我的证人吗?他对我……你看见了的!”

    张校长:“江老师,你别怪我市侩,我家祖辈都在这里,真要算起来,和他们周家还有亲戚关系在,我要真出来做了这个证人,我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家里那些长辈,不得戳断我的脊梁骨呀。”

    江渔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一个教书育人的校长口里说出来!

    她一面讶异张校长有这样的想法,一面又理解他。这小地方,本来就是讲的人情世故。

    这让她心情十分的沉重,一方面是自己不甘就这样受这屈辱,另一方面,深深的担忧这里的孩子。

    如果他们将来走不出去,那他们哪怕再有学识,也只会是另一个“张校长”罢了。

    他们困在这里,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法不容情。

    江渔没有再为难张校长。

    “我知道了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