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怪了。
“阿星,你对这边的滩涂采个样,回头分析看看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余教授将手上的淤泥扔回到滩涂上,扭头跟一旁背着双肩包的学生说道。
“是,老师。”名为阿星的学生飞快地从背包中取出各种采样工具,对这片滩涂的方方面面进行着采样。
“老师,伱觉得这边的滩涂怎么样,我们那个课题能不能在这边开展?”另一名学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他对这片滩涂很是满意,这片滩涂很原始,没有经过什么开发和破坏,稍微修整一下就能成为上好的海产品养殖用田。
“不着急,等分析结果出来之后再看吧。”余教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他脸上那满是喜悦的表情将他的心思透露得一干二净。
走访考察了那么多省市,比这要好滩涂也不是没见过。但价格低、面积大、未经开发等等因素组合起来之后,能满足自己需求却不多,前海镇这片滩涂就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自己也跟徐家村的村长谈好了,如果这边滩涂采样分析结果满足自己需求的话,自己就申请一笔研究经费,算是跟他们一块凑钱租下这片滩涂。到时候徐家村会让自己先选一块区域作为研究用地,唯一的条件就是自己在研究之余,可以指导指导他们怎么养殖,提醒一下他们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行。
看起来是不是觉得余教授这边有些吃亏,但余教授这么多年的亲身经验清楚地了解到一件事,没有地头蛇带着,自己想要在这里做长期研究无疑是痴人说梦。别的不说,来几个啥都不怕的地痞流氓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余教授有一名朋友是搞农业研究的,辛辛苦苦大半年,眼看着作物就要收获了。结果就一晚上的功夫,连根都被挖没了。后面报警找到肇事者之后发现是一群地痞流氓干的,他们也不是想吃,就是路过的时候看到长得好,再听说这是个外地人搞的,就肆无忌惮地下手了
被逮捕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还嬉皮笑脸地讨论着这回要蹲多久,一副以蹲过局子、且蹲的时间越久越是荣耀的模样。
从此以后,那个朋友再去什么地方搞什么研究第一时间就是想办法将地圈起来,然后跟附近的村民和当地政府搞好关系,让他们帮忙约束一下这些二流子。后续也发生过几次小偷小摸的事,但全军覆没这种事情没有再发生过了。
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搞的这些研究,时间基本上都是以年来算的,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就是好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谁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他还特意跟在海市工作的朋友打听过这个徐家村,村子人不多,但凶名在外,二流子都是绕着走的那种。随后就是徐家村老村长跟徐栋梁两人给他印象不错,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很是凶猛,但都是明事理讲道理的人。
这笔交易,各取所需,不亏。
采样结束之后,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一路上几名学生那好奇的模样余教授都看在眼中,当即就大手一挥让他们自由活动,一小时后集合回去。
四名学生闻言欢呼雀跃地四散而开,寻找看起来好说话的渔民聊天,还亲自上手体验了一把挖泥虫、抓跳跳鱼的感觉,一个个都觉得新奇得不得了。余教授则一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岸边,找了个阴凉位置坐着,恰巧就坐在徐安隔壁。
“余教授下午好。”徐安礼貌地跟余教授打着招呼。
“你是?”余教授语气中带着些疑惑,眼珠子跳动了几下,似乎想起来了,朗声回道:“你是徐家村的是不是,我记得昨天见过你,老村长给介绍过,你是叫做徐安是不是?”
不愧是当教授的,昨天场面那么乱,介绍的时候又吵杂,相互认识后就没有再说过话,这种情况都能记得徐安的名字,看来记忆力不行的人当不了教授啊!
“对,我就是徐安,老村长是我二爷爷。”徐安说罢略带好奇地问道:“昨天不是已经采样了么,怎么今儿又来了?”
“闲着没什么事,就带学生过来逛逛。养殖他们是见多了,这看渔民抓跳跳鱼还是头一回,一个两个都感兴趣得很。”余教授像是被徐安这一句话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跳跳鱼滩涂养殖的事情,听得徐安云里雾里完全插不上嘴,只能通过不停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