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王医生身上就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气味,像是某种特殊药剂的味道。
楚瑶的录音笔突然自动倒带,军用干扰波段竟将先前被抹除的音频恢复了三秒。
沙沙杂音里,“认知重构已完成”的机械女声让祁轩后颈发凉——这正是便利店监控里赵记者坠楼前反复呢喃的句子。
“他们在制造活体傀儡。”王医生扯开衬衫,心口处赫然烙着焦黑的衔尾蛇印记,那印记仿佛是邪恶的象征。
“每次治疗时,那个戴翡翠扳指的男人都会在场。上周我偷偷更换了催眠诱导剂,结果……”他的声音突然扭曲,眼球不受控地向上翻动,嘴角淌下白沫。
楚瑶正要上前搀扶,却发现他后颈插着半截透明针管,里面残余的紫色液体正在急速挥发,那液体挥发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祁轩蹲下身时,敏锐地嗅到针管残留的苦杏仁味,那味道刺鼻而危险。
当他用镊子夹起针管对着灯光旋转,管壁内侧显露出肉眼难辨的浮雕纹路——与他父亲临终前紧握的怀表背面的徽章一模一样,那纹路仿佛是命运的线索。
暗格里的硬盘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那警报声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蓝色指示灯转为血红,自毁程序的倒计时声在满室狼藉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还有二十秒!”楚瑶心急如焚地扑到暗格前,隐形镜片自动锁定硬盘接口类型。
当她扯断项链将十字吊坠插入数据口,解码进度条却卡在99%纹丝不动,那静止的进度条仿佛是命运的捉弄。
祁轩抓起王医生桌上的镇纸砸碎消防栓玻璃,高压水柱冲散浓烟,那水柱冲击的声音震耳欲聋,同时,灌满水的硬盘迸发出最后一道数据流,正好投射在雾气氤氲的墙面上。
晃动的光影里,某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正在签署文件,纸页右下角的钢印隐约可见“新世界”三个篆体字,那光影仿佛是真相的幻影。
当楚瑶的隐形镜片终于完成图像捕捉,整面墙的投影突然扭曲成无数尖叫的人脸,又在瞬间归于黑暗,那扭曲的人脸仿佛是恶魔的嘲笑。
王医生的手指深深抠进地毯接缝,涣散的目光突然聚焦在祁轩领口:“小心会发光的……”未尽的话语被喉咙里涌出的血沫淹没,他伸向祁轩的右手无力垂落,掌心里攥着半枚被捏变形的子弹壳——弹壳底部的编码,与三年前跨海大桥爆炸案现场找到的证物完全一致。
走廊尽头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祁轩心中一紧,迅速扯下窗帘裹住硬盘残骸,此刻他的心跳得厉害,担心电梯里出来的人带来更多危险。
带着在诊室里发现的种种谜团和危险,祁轩和楚瑶踏入了充满未知的街道……
当楚瑶将照片塞进内衣夹层时,发现王医生白大褂内衬用血画着歪斜的箭头,指向心理诊疗床底下的暗槽。
那里静静躺着一本烫金封皮的《梦的解析》,扉页上用摩斯密码标注的经纬度,正指向明天首航的“翡翠公主号”邮轮。
祁轩的指腹摩挲着子弹壳底部的刻痕,冰凉的金属纹路与三年前父亲葬礼上触摸遗物时的触感重叠,那冰冷的触感仿佛是过去痛苦回忆的延伸。
楚瑶将烫金封皮书塞进挎包,包带上的血迹在晨光中凝结成褐色的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