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讲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严重年又暗暗庆幸起来,幸亏他没有害过人,没有糟蹋过大姑娘小媳妇,否则,可就一点退路也没了。
“库塔,你就没欺负过汉人?”
严重年心虚之余,反怼起库塔来。
“我做那件事算什么,放放债,勒索几个小钱,汉人要是讲理,最多打我两顿,充其量关我个一年半载。要是胜保,可就要被杀头了!”
库塔指的是杭州满城的副参领胜保,年前糟蹋了汉人女子,害得女子自尽,家人告状无果,反赔了不少银子,杭州士民人人皆知。
“胜保就不用说了,那些个大小官员将领,谁没有祸害过杭州城的百姓?要是真破了城,最害怕的就是他们了!”
严重年不由自主地做起了罪恶判官。
“就是!和他们相比,咱们那点事算什么?”
库塔附和起了严重年,给自己打气。
“眼看着天快黑了,晚上没有好酒好菜,可是不好熬啊!”
严重年埋怨道,身体非常诚实。
“城都被围了,那些鸡鸭鱼肉怎么进来?熬吧,能熬一天是一天。”
库塔瞪起了眼来,无精打采。
这样心惊肉跳的日子,刚刚开始,何时才是个头?
好容易熬到晚上,到了后半夜,天气凉爽,正是睡觉的好时间,城外叛军火炮声不断,火铳声无休无止,弓箭手不断向城头射击,就连那让人心惊肉跳的“万人敌”,也向城头上雨点般砸来。
看样子,叛军是下了决心,要从北城墙攻破满城了。
严重年和库塔提心吊胆,躲在垛墙后,握紧了火绳枪。
“装填弹药,准备还击!”
胜保躲在垛墙后,大声怒喝,指挥着旗兵们进行反击。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想一想,城里面就是你们的妻儿老小。你们要是顶不住,他们可就遭殃了。父母孩子没命,女人被糟蹋。谁要是敢临阵脱逃,老子就砍了他!”
满城的教场就在北城墙后面,叛军挑最硬的骨头啃,当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