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白雾钻出瓦罐缝时,门口放哨的黑甲卫抽了抽鼻子,两个蹲守屋顶的暗卫不自然地咽口水,“你闻到了吗,好香,是宋娘子做的!”
裴忌擦着剑从堂屋出来,正撞见陈征贴着墙根往厨房蹭。
“将军!”陈征啪地立正,“属下在侦查可疑烟雾!”
裴忌剑鞘压在他手上:“侦查出什么了?”
他话音未落,瓦罐锅里冒出浓香,陈征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哀鸣。
“属下,属下侦查出宋娘子厨艺极好!”
“出息…”裴忌一面骂他,一面顺着灶屋门缝往里看。
宋今禾正在盛汤,她舀起一勺金黄油花,徐乐急得直蹦:“娘,我能尝......”
“吹吹,热。”
徐乐香眯了眼。
一旁的徐良突然打开门,七八个黑甲卫挤在门外,簇拥着裴忌进屋,“还请宋娘子赏我们将军一口汤喝。”
徐良一把端走瓦锅,“娘给我们做的,你不许吃!”
徐言轻轻揪揪哥哥的袖子,轻声:“哥,让他赶快把伤养好,他不就能走了吗。”
徐良一听,立马将烫手的瓦罐塞进裴忌怀里:“全都吃了,一口也不许剩。”
“好霸道的大徐。”
“不许叫我大徐,烦!”
裴忌先给宋今禾盛好汤,有私心多加了几块鸭肉,直至小碗再也堆不下。
“后面的,排队。”裴忌抱瓦罐堵在厨房门口,黑甲卫们捧着豁口陶碗缩成鹌鹑,眼巴巴看裴忌将鸭腿夹给徐乐。
大砂锅见底时,陈征舔着碗底嘟囔:“将军,咱明天干什么?”
“关你屁事。”裴忌硬按着死命挣扎的徐良擦掉他嘴角油花。
其实他早就打算好了,之前徐言偷偷告诉他,宋今禾那天是准备去镇上租牛耕地的,笑话,有他在还要什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