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遍了自己全身上下,并没有伤痕,这样看来倒是个好消息。
入狱前没受过刑,至少从某种角度来看的话,活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陆淮安就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呆呆的坐着,脑海中不断的想要想起一些原主的记忆。
直到那微弱的烛光也消失了。
他的耳边又传来了方才的声音:“长宁......”
这句问候,让陆淮河的脑袋开始阵阵做痛,瞬间记忆的碎片不断的涌入到了陆淮安的脑海中。
他全都想起来了。
原主和他名字一样,也叫陆淮安,表字长宁,自幼父母双亡,是同村的一位秀才收养了他,好在原主读书的天赋不错,嘉靖二十六年时,中了进士,和杨继盛乃是同年,下狱之前他的官职是监察御史,七品而已。
杨继盛弹劾严嵩之时,陆淮安曾谏言支持。
后果就是杨继盛下狱后不足一日,他也被关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陆淮安不禁冷汗直冒,还是卷到了这件事里面,这可如何是好,怕是刚穿越过来就性命不保啊。
他清楚的明白,现在的严嵩,怕是除了那位姓朱的皇帝,没人敢惹他。
更何况严嵩的儿子严世蕃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得罪了这两位,怕是很难有什么转机出现了。
陆淮安仔细的分析着整件事情中自己原主所作所为的细节,不过就是替杨继盛说了几句话而已,他是监察御史,有这个身份护着,严嵩纵然权势滔天,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因小失大轻易杀害言官的事情。
所以自己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应该是问题不大,最大的后果无非就是贬官。
真正的考验是他离开京城之后,到时候要是给自己发配到那个荒山野岭做个小官,按照严世蕃的行事手段,秋后算账是免不了的。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的同年,好友杨继盛显然更需要自己的回应。
镇定下来之后,陆淮安快步到墙边,隐约看见此时杨继盛依旧坐在刚刚的位置,听着粗重的呼吸声,可以感觉到杨继盛此时的痛苦。
挖肉剔骨之痛,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他贴着青砖关切的回应道:“椒山,你还坚持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