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裴晰的哥哥,他要肩负起哥哥的责任。
江承是聪明人,他说得尽量委婉,但他知道他肯定听得懂。
裴致耸了一下肩,“你说过的,我管不着你,所以我也不会管。同样的,我也干涉不了裴晰的意志。但是提醒你几句的自由我还是有的,不然的话,我也憋得难受。”
江承的指节因为用力变成了白色。
他每句话都听懂了。
裴致在告诉他,不要用裴晰的善良来绑架她。
不要去利用她的同情。
江承很想说他没有,可是,他真的一点都没有么?
又或者说,裴晰对他的好真的一点没有同情的成分么?他没有自私贪恋地装作不知道么?
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在裴致面前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反而有一种被戳破的心慌。
他确实是卑劣的。
裴致只是在说出自己内心的顾虑,顶多算是一种对他的警告和提醒。
但裴致不知道,他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最不安、最隐秘的那块地方。
半晌,江承低声说:“我知道。”
裴致说得对。
他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裴晰的同情。
裴晰对他好,也必须是因为他足够好,而不是因为他足够可怜。
那是一种卑劣的作弊行径。
他又抬眼看向裴致,沉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你放心,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