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从水匪周瑾那里得知,上任县长勾结本地豪强,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上任县长走了,这些人倒把事情全都推得干干净净。
如果是其他事情倒也作罢,周琦既然身为安丰县长,又打算将这里打造成为自己的大本营,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被冻死、被饿死。
所以他虽不想与这些势力强大的豪强为敌,却也必须要做些什么。
周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县丞朱褒,道:“县衙府库钱粮,皆属于朝廷,上任县长将之全部带走,汝身为县丞,为何不阻拦?”
朱褒脸色微沉,知晓这位新任县长,应该是想搞事情。
朱家家主朱理见状,急忙打圆场,叫苦道:“那位县长可是有通天背景,吾等招惹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胡作非为。”
其余几人亦是说道:“是极,是极。”
周琦却是冷笑道:“不管背景多么深厚,敢做这些事情,本官自当作书袁公,上奏朝廷,为百姓讨个公道。”
他将目光放到了县丞身上,道:“明日你且将县衙内户籍、账册、文书全都整理好,本官要一一详查,若能查到上任县长之罪证,本官决不罢休!”
眼看周琦铁了心要查旧账,县丞、县尉以及几位家主,全都心中微沉。
他们知道,安丰县内又要掀起滔天巨浪了。
送走了周琦以后,几位家主并未离去,黄家家主黄正拍案而起,骂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周琦周子异,吾等盛情招待,彼却如此不给脸面。”
“详查账册,这是铁了心要与吾等为敌啊。”
朱家家主朱理亦是冷笑道:“来了这安丰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若此人不识相,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死去。”
许家家主却是劝道:“事情没必要走到那一步。”
“这些年连续有三名县长死于安丰县,若再多一人,上面真要派人详查,可就不太好办了。”
“且周琦此人背靠袁氏,其麾下典韦亦非善辈,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可做此事。”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
这些年他们的确有些太张狂了,如果再不知道收敛,或许真的会引来杀身之祸。
须知,官可不是那么好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