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已经灯火阑珊,宽阔平坦的机场上,灯火闪烁。候机厅里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步履匆匆,奔向回家的路。
齐星扶着他,知道是发生大事了,小心翼翼解释道:“爷爷打来电话,说接机的人在那边机场没接到你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打你电话又接不通。就打到我手机上,我给你也打不通,就给陈姐打电话,她说你们在机场分开了。我不放心过来这边看看。”
“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陈幸福的名字!”路璐突然吼了一声,眼珠子通红。坐进车里,才略微冷静下来,将事情跟齐星说了一遍,然后嘱咐道:“你就编个理由,告诉爷爷,说我回不去了。”
于是,齐星给家里打个电话,说路璐临时去省里开会,手机关机,他也是通过别人联系上的。这个理由有些蹩脚牵强,即使去省里开会,他这个司机也该知道的。想必爷爷那边一定怀疑。
果不其然,晚上十一点多,老爷子电话打了过来。齐星望着床上喝得烂醉的人,只好实话实说。
路璐喝多了,这次是真的喝多了。他回到局里给安排的那座公寓。齐星不放心,跟了回去。家里有酒,都是朋友或者别人送的,还都是好酒。
他随便拿出一瓶,抱着瓶子就喝,跟喝凉开水似的。等齐星发现,已经喝了一个底朝天了,瓶子也被摔在地上,细碎的瓷片在客厅的夜灯下闪着清冷幽深的光。
齐星望着他靠在沙发里,眯着眼,皱着眉不说话,心里有些不安,可也不敢多嘴。
路璐连着睡了两天,云里雾里的,说不清睡着了,还是清醒着,反正齐星在房间里走到的声音他听得断断续续的,期间似乎还听见齐星跟人打电话。
有酒解忧,忘却前尘。
星期一,路璐就又生龙活虎上班了。
星期三的时候,幸福接到弟弟电话,说要到她这里吃晚饭。幸福爽快答应。
自从家宝到路璐身边实习,他们姐弟每周都要聚一次。幸福给他做一桌子他爱吃的饭菜,然后,听他说说单位里发生的事。
晚上,家宝如约而至,脸色却有些不好。
饭桌上,家宝问她:“裴全怎么样啦?”
幸福回道:“没有生命危险,轻微脑梗塞。他父母和姐姐都在医院照顾着呢。”
“姐,你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以后少去,免得让别人误会,以为你还想跟裴全复合呢。”幸福点头,“知道。我就去过两次。第二次去是跟他家人交代一下。”
原来,那天,裴全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被好心路人发现送往医院。医院查看他手机,发现电话薄里写着“老婆”的号码就拨了出去。
那时,幸福正在机场准备跟路璐安检登机。撇下路璐,幸福打车到了医院,将住院费用补交了,又跟医生询问过病情,然后,又给裴全父母打了电话。等他家人来了,她就回来再也没露面。
正好今天她闲着,弟弟说来,她痛快答应。
那天在机场,路璐跟她大吼,暴怒的跟发疯的狮子似的,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现在让她拉下脸给他打电话解释,她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