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翌帝这心里便猜想到,只怕是这云锦瑟以为韩靖双到情形不好了,才自己甘心去敲那登闻鼓,以此来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吧。
不由得翌帝多少对云锦瑟的行为,心下有些赞许的。
可说起来,这韩靖双也是着实厉害,原本隐居的侯府公子也重新露了头,而已经被没入教坊司的罪臣之后竟然也甘愿主动站出来。
如此以来,翌帝当即便召太监去案牍库里专门把云从青相关的种种案牍都取了出来。
案牍取出来后,有专门由大殿上的一群官吏仔细查验了一番,这才算是基本理清了云从青那段时间的情形。
原来,约莫是三四年前,那个时候是翌国和夏国即将交战前的危机时刻,时任礼部尚书的唐戈,奉命接待夏国而来的使者/
此事唐大人就交给了礼部侍郎去办,而礼部侍郎那个时候有两位,一位就是云从青,这另一位礼部侍郎就是钟宏涛
也因着伯爵世子的身份,这钟宏涛的侍郎职位几乎就是随意干干的虚职,许多活计都是有云从青来做的。
因着那个时候翌国和夏国还都不是很对付,战事也一触即发,这次夏国派使者而来的事情才很是重要。
可偏巧前一日云锦瑟在家中生病,云从青只得告假,没法子这事情才托到了钟宏涛的手里,钟宏涛纨绔子弟一个一向都不管不顾惯了,喝酒享乐,第二日便耽误了使者的接待。
细说起来这也大小算是翌国夏国开战的诱因之一吧,再到后来,因着翌帝本就没打算见这个使者,最后还是唐尚书出面接待了使者,多少算是交了差,可礼部的失职还是被人报了上去。
翌帝因着战事头疼,也不想分辨什么直接交给了吏部去办,且要求严办,这才阴差阳错污蔑到了云从青的头上。
而云从青也因着平日和其他人并没有太多的来往,这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吏部也就雷厉风行的把事情飞快的处理了过去。
可怜云家,这件事情就像是官场上的一个小浪花一般,一点波澜都没怎么起,很快便淹没了过去。
翌帝听完这些整理的前因后果,更是对钟宏涛厌恶非常,没想到此人是一点好事都没有做下,行事竟然是一如既往的荒谬。
“来人!”
暴怒的翌帝很快叫来了殿外的禁军,直指钟宏涛喝道。
“将此人速速押往天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严加看管起来,没想到朕的大翌国里竟然有如此荒谬绝伦、行事如此乖张之人!”
说罢,两个威风凛凛的禁军大步走上前来,禁军铠甲上发出的声音就仿佛是地狱而来的催命之音,钟宏涛当即就吓的腿软,跪在了地上。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已然是绝望了,很快禁军就一左一右的架起钟宏涛,拖了下去。
钟启华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样的离开,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苍老,身心倍感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