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冈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王安石的意思,只是这新党现在看着鲜花似锦,实则如烈火烹油。

    新党外有旧党针锋相对,内部也不安宁,二号人物吕惠卿与王安石反目成仇,沈括见风使舵,曾布反骨丛生,蔡确想另立门户……

    想想就头疼!

    王冈果断道:“不好!我以后总不能指着章子厚的鼻子骂他奸邪吧!”

    “哈哈……”王雱没忍住大笑起来:“章子厚说日后说不得能如晏同叔般,坐坐那宰相的位子,你也敢自比富彦国!”

    二人所说的乃是一段典故,富弼是晏殊的女婿,一次使辽时被吕夷简偷换了国书,好容易应付过去后,便去找吕夷简报仇,却晏殊拦住,和稀泥劝他大度,富弼当场气的指着他鼻子大骂奸邪!

    翁婿二人也因此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还有种说法,是说二人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不然总不能让你一家人都身居宰执吧!要不你两走一人,要不反目成仇!

    “胡闹!”王安石呵斥两人,又对王冈道:“章子厚性情自傲,却最为宠爱这个女儿,定不会委屈你!”

    这话信息量就大了,什么叫不会委屈?一路扶持,必要时可以让位……

    王冈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拒绝,党争这浑水他不想趟。

    “不敢有瞒叔父,去岁我已成过亲,只是和离了!如今心绪未定,不想成婚!”

    王安石皱眉道:“既已娶亲,怎生和离?”

    王冈满脸苦涩道:“性情不合,争吵不休,索性一别两宽!”

    这话王冈没有撒谎,何止争吵,还动过手,连人都杀了不少!

    “罢了!”王安石惋惜道:“既是如此,那便再等等吧!届时我再为你寻一良配!”

    “有劳叔父!”王冈躬身行礼。

    王雱意味深长的看向他,道:“我听闻玉昆极为推崇苏子容,可有此事?”

    王冈点头道:“我听闻他精通天文、数算、机关之术,颇为敬仰!”

    王安石正色道:“切莫玩物丧志,沉迷奇技淫巧!”

    “此等巧思,多能有利于民,怎能是玩物丧志!”王冈见几人都是不以为然的神情,便道:“比如那码头,我若搭设轨道,已车在其上行走,既能托运重物,又能省时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