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宋庭琛眉头忽地拧得更紧,似乎她总是这样,对于别人的好意从来不领情,“苏檀,你刚回京,朝中局势已经不是三年前你看到的模样。”
“你自己要卷进夺嫡这趟浑水里,主动找死,我管不着,可你别忘了,你还占着潇潇母亲的身份,别连累他。”
苏檀啼笑皆非,目光淡淡扫过宋庭琛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那你就当宋潇的亲娘,已经死了吧。”
倘若不和离,她到今天,也已然成了一抔黄土。
此话一出,宋庭琛的脸色顿时紧绷起来,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他短促冷笑一声,眸光讥诮,“苏檀,是我小瞧了你,也低估了你对潇潇的狠心。”
苏檀只觉得好笑。
“宋庭琛,宋潇心里,从来没有把我当过她亲娘,你却想着让我将他如珠如宝的疼着。”
“你当我还如三年前一般,愿意不断为着一个不值得的孩子委屈求全么?我还没犯贱到这份上。”
人同人之间的缘分,是有定数的。
她与宋潇就是母子情分淡薄。
宋庭琛眸光倏地一沉,这三年来,外头的人皆道潇潇是白眼狼,嘲笑他是没娘的野孩子,他本以为苏檀知道了会心疼,却不曾想,她居然说,潇潇不值得。
“我知道你当年因为我要娶清音而和我置气,可这亲终究是没结成不是吗!”
“你有再大的怨气,三年的时间也该消减了,我如今也不会娶她,你大可不必将对她的怨气转到潇潇身上!”
苏檀静静看着他,一瞬间啼笑,“宋庭琛,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竟然到现在还觉着,她放弃他和宋潇,是因为柳清音。
她眸光冷冽,如附在枝头上的白雪,“你宋家不过是个狼窝,我既然已逃了出来,就不会再傻傻地钻回去。”
她和宋庭琛之间隔着长乐的一条命。
那是此生都愈发愈合的伤疤。
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去,只会扎在心底,如同得了痹症般,碰到阴雨潮湿的天,细密的疼痛就会如潮水般涌来。
“至于宋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