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御史中丞沈家的次女,上面有一个大她七岁的姐姐,还有两个感情极好的兄长。
父亲沈敬显是世家嫡出,母亲也是家世显赫,她自小便是贵女明珠,在千娇百宠中恣意长大。
姐姐沈婉仪及笄后嫁给了庆安伯长子谢淮知,隔年诞下一子,后来老伯爷去世,姐姐就成了庆安伯夫人。
四年前沈婉仪再次有孕,她入庆安伯府陪伴照顾,恰逢谢老夫人寿辰,姐姐身子不适,她就留在伯府帮着操持。
谁知老夫人寿宴当日,她被人撞破和姐夫谢淮知躺在同一张床上,姐姐被气得当场吐血,而那满屋子的黏腻和谢淮知憎恶的质问让她一夜间声名狼藉。
大哥将她踹进雨里,骂她不知廉耻。
二哥狠狠打了她,说她下贱淫荡。
父亲母亲说她羞辱门楣,没有她这么歹毒狠心的女儿,所有人都指着她骂她,恨不得她去死,只有姐姐拉着谢淮知的手保了她。
姐姐满身是血伏在谢淮知怀里,说阿月不会做这种事情,她哀求着谢淮知在她死后娶她,保全她和沈家名声。
后来姐姐母子俱亡,她嫁进了庆安伯府。
所有人都说她觊觎庆安伯夫人的位置,说她痴慕谢淮知爬了自家姐夫的床,不择手段害死了亲姐姐,谢家不过碍于两家颜面才娶了她。
今鹊哭得厉害。
沈霜月神色平静地咽下了回忆,拿着帕子擦着颈间被碰过的地方。
“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怎么没事,都肿了!”
“我这皮肤你又不是不知道,碰一下都红,只是瞧着吓人,不疼的。”
见小丫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她轻哄:“好今鹊,我身上脏了,人也冷得慌,你快去帮我取身干净衣裳过来。”
方才事发突然,亵衣湿了大半,头发也还滴着水。
今鹊见她冻得脸苍白,也顾不得掉眼泪,连忙去取了衣裳过来让她换上后,拿着帕子替她绞着头发上的水。
见沈霜月低头勾画着回门宴的菜色,今鹊不满:“夫人,伯爷都这么对你了,明天还不知道府里有多少闲话,你还管二小姐干什么。”
“我是府中主母,回门宴若失了分寸,旁人只会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