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就笑道:“姐姐又不是第一天这般性子,嫡额娘这会不如朝嬷嬷使劲。”

    觉罗氏就道:“可不是,光这方面就备了两个。还有底下好些佃户卖身契我都捏着呢,都是些贱籍,也不怕翻出天。”

    贱籍……宜修的笑淡了两分。

    凡是贱籍,世代相传不得改变,他们不能读书,不能做官,不能购置土地产业,不能和普通百姓通婚……永世不得翻身。

    觉罗氏没注意到,又对柔则道:“你啊,日后碰到有那奸猾,吃里扒外的,硬着点心肠,多听嬷嬷怎么处置。”

    “要是随意就放过了,开了口子,日后这样的人可就多了。”

    柔则应了好,又撒娇道:“今日难得妹妹回来,额娘就别训我了……”

    觉罗氏就笑着点点她:“好,那你们顽,我去看看酒席备的怎么样了。”

    她一走,两姐妹就互相挽着手,散步着去了花园。

    柔则还心有余悸,又有些低落:“额娘说的话我也知道,可每次遇上,见他们跪在那不停磕头,头都磕破了,也许就求那一两银子,我就……”

    宜修就笑道:“姐姐这是善举,什么时候都没错。若真有人家中生病,这一两银子,就是活人一命。”

    柔则这才笑起来:“我以为妹妹也要对我恨其不争呢。”

    宜修摇摇头:“嫡额娘都为姐姐打算好了,我也没什么要叮嘱的,姐姐只记住,那些庄头咱们都是给足了银两,在外面也是呼奴唤婢称爷的。”

    柔则明白这是妹妹提醒她,这样的人不缺银子使,若是敢贪墨,只能是野心欲望所驱使……遇事不必心软。

    柔则叹口气道:“不怕妹妹笑话,我这会只庆幸,那庆泰是家中幼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当家,不然我该愁死了。”

    这还是自己的嫁妆,陪嫁下人里总有忠心的。若让她管理佟佳氏,她一个外嫁去的,底下一个得用的都没有,可真是寸步难行。

    宜修拉着她道:“那还苦着脸做什么,我给你带了面外来的水银镜,比铜镜是清楚些,咱们去瞧……”

    ---

    吃了宴赶在午时前,他们就走了,这也是规矩。

    胤禛带着宜修让马车绕了皇城一圈,指了几个铺子给宜修看:“这都是咱们家的。”

    虽然一直有皇室官员不能与民争利的规定,但能在京城开铺子的,后面多是皇亲国戚撑腰,谁家还没有几个铺子,不过都挂在下人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