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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朝会,赵颙醒来的消息尚未传到大庆殿,已经传进了赵铎耳中。
文德殿里人多嘴杂,小黄门的事情闹得又大,再兼赵颙并无任何隐瞒意图,赵铎到底也在宫中住了数十年,若是没有几个耳目,那活得就实在太可怜了。
然则他此刻,却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个消息。
“那黄门唤做刘青。”
魏王妃盯着自己的丈夫,口气竟然有几分不客气。
赵铎几乎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道:“那又如何?他姓甚名谁,同我又有什么干系?”
魏王妃的声音蓦的尖利起来,叫道:“上回你也说同你没干系!”
她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连忙压低了嗓子,道:“我已是受得够了!而今文德殿中一有些什么事情,我就吓得胆裂,”
赵铎本来就心烦,对着妻子如此反应,更是难以容忍,他正要说话,就听得外头有人敲门呼道:“殿下……”
魏王妃很快就辨认出那是丈夫身旁伺候的老人,才站起身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赵铎看了她一眼。
魏王妃抬头坐着,并不肯走。
赵铎心知自己理亏,虽然不悦,一时却也没有办法。
门口的内侍很快进得来,见到魏王妃坐在里头,显然有些意外,他站在赵铎面前,等了半刻,因未听得吩咐,只好小声禀道:“殿下,文德殿中出了事,三殿下才醒过来,就听闻有个黄门,原是在殿中伺候的,给他送了药,不知怎的,竟是想要在碗里头撒东西——偏还被抓着了。”
直到此时,赵铎还是本能地觉得事情同自家没有关系。
他一面有些遗憾赵颙没有中招,一面又有些庆幸赵颙没有出事——一旦这一个兄长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无论朝野,十个里头有八个想必都会认定这是自己动的手。
“查出来是什么人不曾?”
口中虽然问着话,赵铎心里已经慢慢起了琢磨。
如果赵颙遇了什么大不幸,谁人能捡到大便宜?
难道是哪一府的宗室?可谁人又能把手伸进宫中,居然还能买通了文德殿的小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