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函没有笑。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他差的是两丈。

    只不过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昂着下巴:“南夷狗全杀了?”

    孙连翊答:“没有,范山和范海带着残部往瀼州方向撤退了。”

    “那还等什么,追吧。”墨函边拨弄头上的乱发,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再不追,是要等他们到了瀼州,拿瀼州百姓要挟的话,我这三门火炮就轰不出来了。”

    拿百姓来要挟,这是十分令人不齿的事情,但在自己的生死面前,人性是没有下限的。

    于是稍微休整了两个时辰,分出一队人马留守笼州后,白卿宁便带着白家军出发了。

    而这时的范山范海,正朝瀼州方向狂奔。

    见暂时没有追兵,兄弟俩命余部原地休整,他们坐下来商议对策。

    “如今军心已经溃散,光是一味的逃,只怕就算逃到了瀼州,兄弟们都没有信心与那帮大虞狗对战。”范山沉声,“所以大哥,我们需要打一场翻身仗,把主动权夺回来。”

    范海点头:“依二弟之见,这一场仗要怎么打?”

    “那姓白的不会就此罢休,定会追过来,大哥你在这拖着他们,小弟我带人直奔瀼州,直接屠了瀼州城!此举可震慑白家军,亦可壮我军士气!”

    大虞的火炮轰得急,范山连儿子的尸体都没来得及收殓,他恨大虞恨之入骨!所以他要屠城,他要这些愚蠢的大虞人给他儿子陪葬!

    “屠城……”范海不太赞成,然而想起惨死的侄儿,以及周围这一群提不起精神的余部,他眸子一沉,“那便按二弟所言,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