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男子,刚好及冠,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身体各方面该长的地方都长好了,到时候振哥儿肯定能生五六七八个重孙给他玩。
可现在一纸圣旨,就这么砸了过来。
战场,那可是要人命的地方啊,他家独苗怎么能去?要是振哥儿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一支的香火就断了啊!
赵国公正愁着,他那不肖孙子一路哼着小曲晃悠着进来,那吊儿啷当的模样,首次让这位向来慈祥和蔼的国公爷动了怒。
“孙振仪!”国公爷吼,“都多大个人了,还整天的不着家,哪天家里被雷劈了你都不知道!”
“家里被雷劈?能把我们赵国公府劈开,那道雷得多大啊!”孙振仪不以为然,“祖父,孙儿今日发现了一家——”
“陛下下旨,让你明日一早便上战场去。”国公爷吼完这句,突然泪花闪落,“振哥儿,这道天雷够不够大?”
孙振仪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祖父你说什么?陛下让谁明天一早上战场?”
“你,明天一早,上战场!”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和宁——”差点说漏嘴了,孙振仪连忙改口,“我终于可以到战场上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赵国公的眼泪还没流下来就凝住了:“你一个浪荡子做什么——”
“祖父,我是国公府唯一的独苗,但不代表我一定要混吃等死。”孙振仪认真道,“我要像白家的儿郎那般英勇,日后等我有了孩子,我能够骄傲地跟他讲我的当年勇!”
一个平时只知惹祸和吃喝的浪荡子突然正经,赵国公应该高兴。
可他家金孙从来都没有表露过任何要上战场的意思,怎么现在就突然像是心愿达成的样子?
想起高公公临走前的那句假设,赵国公明悟了。
他将孙子拎进书房,沉声质问:“你什么时候跟白家人搅和在一起了?”
“没,没有。”
“孙振仪!老夫再问一次,你什么时候跟白家人搅和在一起的?”
孙振仪看了赵国公一眼,事已至此,他也不装了。
“祖父嫌我平时来往的都是不搭调的纨绔子弟,对孙儿甚是失望,于是孙儿便去和白家子弟攀交了。祖父,你曾夸过白家子弟,说他们个个都是清正君子,孙儿与他们来往,您该欣慰才对。”
赵国公叹气,他这孙子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