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瑶没当回事。

    毕竟,族人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没吃过半点苦,踏上这流放之路,总时不时有人晕倒,晕着晕着就习惯了。

    若是不惯,还有家人照应呢,比大哥小半个头的二哥不也得咬紧牙关背他?

    她尚且这样想,其他族人更加漠然,没有人提一句是谁倒下了、有没有人扶起。

    程曦月却觉得有一丝不对,如果倒地之人是有家人的,此时应该是哭天抢地,寻求大家的帮助才是。

    即便不闹,也会喊老胡,让他等等,他们好将人背上的,绝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夭夭,你过去瞧瞧。若是人倒在地上没人管,你便背过来再说。”

    “好勒。”夭夭正嫌无聊呢,一听她吩咐,便小跑着往后去了。

    这时秦五爷正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追上秦北望,低声下气的求他。

    “玉书病得厉害,你驼她一小段,等她醒了,就让她自己走,行么?”

    “行什么行?不行!”秦二娘翻着大白眼,“老五,你是怎么想的?你这一房是庶出的,秦玉书就跟丫鬟差不多,我还没让她伺候北望和柔儿呢,还想北望让马车给她?谁给你的脸,让你敢提的,啊?”

    秦五爷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羞恼的红晕,“二嫂,玉书她病得人事不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死呀。”

    “又不是我让她病的,她死不死,与我有何相干?”

    秦二娘一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秦五爷没法子,又去求老太太。

    然而,他还没走近呢,便被秦二爷伸出脚绊倒,摔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哎哟,怎的好端端就摔了?我说老五,你这般激动作甚?咱母亲都没能骑上马,你就想让你玉书骑,你怎敢想的,啊?”

    秦二爷假惺惺的伸手去扶秦五爷,人快扶起时,他又撒了手,让对方狠狠摔在泥坑里。

    “你看,我一说你便不乐意,宁愿趴泥坑里也不让我扶,哎。”

    秦五爷瞧着那张伪善中透着奸诈油滑的脸,气得浑身哆嗦。

    他大喊一声,“母亲,玉书是最听话孝顺您的孙女,您也要对她见死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