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被气到,“王氏,记住你今日这话!老二,去找差爷,将她那一房分开。”

    秦二爷喜不自禁,去跟衙役说了此事。

    流放路上,一家人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衙役早已见惯不怪。

    衙役保管着犯人的户籍,经过每一处城池都要出示盖印戳,到了流放之地,与当地交接好,才把户籍归还的。

    犯人想分家也很简单,衙役把每房人的单独户籍撕开,作为见证人,签上自己的大名便是。

    但总归是有些麻烦,衙役的脸色不太好看。

    秦二爷拿了一分为二的户籍过来,给秦大娘瞧过,便又还给了衙役。

    老夫人恶狠狠地道,“滚吧,从今以后,莫要再在我跟前晃。”

    秦大娘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平复了下情绪。

    从前唯唯诺诺、胆小怯弱的小妇人,这会儿挺直了腰板:“好,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们每一个人。”

    秦二娘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炸毛:“王氏你儿子就快死了,你有什么好得意……”

    “我儿子不会死。总有一日,他会扶摇直上三万里。”秦大娘怒目圆瞪,打断她的话,“以后再让我听到谁咒我儿子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她冷冷地挖了秦二娘一眼,转身走了。

    往回走回,她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

    从今往后,她就能当家做主了。

    一家人要死就死在一块儿,总好过仰人鼻息的强。

    秦二娘愣了下,“哎,这贱、人怎的也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这般硬气蛮横了?”

    “她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程曦月将最后一根金簪都换了米和肉,看他们以后喝西北风。”秦二爷不屑一顾,“而咱们不一样,咱吃完还有亲家送,不愁吃喝。”

    “可不?”秦二娘想到这里又也是很得意,“咱日日吃好,王氏她一家只能吃糠咽菜,气死她。”

    “谁让秦北霆连累了咱们?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我可跟你们说了啊,谁都不许心软偷偷给他们吃食啊。”秦二娘指着万紫柔,“尤其是你,柔儿,我知你心地善良又心软,但他们不识好歹,刻薄又自私,不值得你掏心掏肺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