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箫正色道:“现在,我们无论是从势力还是人心,都无法与千离堂相较,但是我们可以从他现在最大的合作商贾入手,伺机切断一条商路,会更易与之相抗衡。”
她顿了顿,继而又道:“且我还疑心,睢绎另有其余势力来支撑铸剑坊。否则,当年之事,必不会轻易得手。“
画言摇首,又道:“储主此番分析我明白,可从账目下手,寻找合作的势力,必然会惊动千离堂,快速引起他们无穷无尽的追查,若不尽快完成,计划恐为他们扼杀于萌芽之中。”
欧阳景箫淡道:“无妨,我本欲留下后手,所以我们不可聚集行动,需要一在明,一在暗。”见画言面有疑云,便分析道:“明里,我会从他们的生意入手;而暗中,你须派遣临溪卫乔装,混杂在铸剑坊做内应。”
画言却道:“铸剑的工匠,有一部分是飒门的人,这些个,也须提防么?”
欧阳景箫冷笑道:“如今的反叛之徒,还少么?“
想当初,睢绎趁虚而入之时,孰不是贪生怕死之徒,飒雪一乱,便叛离反戈,转向千离的,不知有几何。
前掌坊自刎,亦是出于此因。
画言深知此言之中蕴藏的深意,便识趣道:“储主安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未时已过,欧阳景箫仍跪坐于案头。
手抚着一旁的茶壶,她正苦苦地深思着。
睢绎颇有江湖势力,他迟早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这对她今后的谋划不太有利。
城西萧家,是荥阳郡中有名的大户人家,这并非子虚乌有。
而这家的长子,还曾做过安阳郡的太守,后因种种缘由罢了官,而今赋闲在家。
景箫与萧家颇有来往,这阙国亦是知晓的。
萧家并无势力,阙君也就默许。
景箫正思虑着,一刹那,眸色愈深,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还有一处破绽。一个念头迅速划过心间。
只得留下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