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别不信,听说谨帝每年都过来拜祭,那些世家、王侯就更不用说了,这里一年四季都香火旺盛,更有幕名而来的香客,时间久了。竟然渐渐发展成了平阳城中第二大商埠,也是平阳城的一大特色,这光景在别地的寺庙里是看不到的,二奶奶,奴婢还听说这位摩德方丈有一个怪僻,只见有缘人,如果他认为无缘,任你捐出金山银山也见不到,更奇的是,他越是这样,不惜重金求见他的人越多”
白了知秋一眼,什么更奇,分明是一个字“贱!”,来自21世纪的从不信鬼神之说的梦溪,对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净云大师很不屑。
没理二奶奶的白眼,难得出府,知春知秋两个丫鬟难掩一脸的兴奋,东瞧瞧,西望望,叽叽喳喳的兀自说个不停。
知春望着马车外骑着高头大马,衣袂飘飘,风度翩翩的二爷,与平日的温文尔雅完全判若两人,不觉替二奶奶感到自豪,张嘴说道:
“二奶奶快看,二爷骑马的样子真威风,二爷这么忙,还带二奶奶出来,其实。二爷对二奶奶真的很……”
话还没说完,知春就被知秋那吃人的样子吓得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见她不说了,知秋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你呀,吃一百个豆也不嫌腥,还什么什么二爷这么忙,还带二奶奶出来,你没听见二爷说吗,这是奉了老太君的命,是老太君亲待的,二爷的病被二奶奶冲好了,是要来还愿的,二爷不得不带着二奶奶过来上香,你没看二爷那一脸的冰山样,不情不愿的,这一路都没回过头”
诧异的看了知秋一眼,赶情她也在默默地观察着二爷呢,见知春看她,知秋开口说道:
“看什么看,我这是观察敌情”
一脸不忿地看着知秋,知春总是不服她,认为她太泼辣,过于专断。听不进不同的意见,但总是争不过她,声音就比她矮了八度,气势上当然压不过她了。
两个人每天争吵的结果,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先败下阵来,但她也总是屡败屡战,从不气馁,只要二奶奶不发火,她就有勇气和知秋吵下去,见二奶奶兀自坐在那不语,终是不服。闷了半天,忍不住嘟囔道:
“没听红珠姐姐说过吗,二爷在平阳城里,人送外号冷面阎君,红珠伺候二爷这么多年,都很少见他笑过,二爷总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对我们更黑些,你没见二爷昨天请大夫后,立即让萧夏去颐春堂买药吗,还是你亲自取回来的呢,一看就是关心二奶奶的病,可惜二奶奶不吃。”
听了这话,想着自东厢后院配制了送出去的药,竟被二爷当宝买回来,给她吃,梦溪和知秋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听红珠说,二爷还吩咐萧夏想办法多买冷香丸,可惜,李度受知秋影响太大,多少钱也不做二爷的买卖。
梦溪和知秋想起这些就憋不住笑,真应了那句话,夫妻两人的钱是左手出,右手进,只是她们这对夫妻格外的变态。
也因此,主仆几人都知二爷对颐春堂很上心,对于进药出药的环节,越发加了小心,生怕被二爷发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发现颐春堂是二奶奶开的,给端了老窝。
知春见二奶奶笑了,又来了勇气,挺了挺胸接着说道:
“这么长时间了,二爷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把二奶奶怎么样吗。奴婢觉得,二爷其实是面冷心热的……”
“闭嘴,你还想让二爷对二奶奶怎么样,大婚这么久了,你几时见过他惦记过二奶奶,二奶奶前次吐了血,他们一家子的人没个朝前的,还不是我们几个丫头围前围后的,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人,几粒破药就把你收买了,哪药丸就是咱家做的,谁稀罕,哪天他真把我们奶奶休了,你就老实了!”
知秋最见不得别人说二爷好,知春刚一张嘴就被她噼里啪啦地给顶了回去,像斗鸡一样张牙舞爪地瞪着知春,她是真急了。
这可不是小事,是关系阵营的大事,二爷不待见二奶奶,自她被买进府来,就没见二爷进过二奶奶的屋,即便二爷是个好人,也不是二奶奶的良人。
绝不能让他靠近二奶奶三尺以内,知春的意志这么不坚定,早晚会被二爷收买,还是早些敲打敲打的好,不然说不定那天就被二爷骗,把她和二奶奶一起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