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草木凋零,韩三小姐院中的九莲灯却生机盎然,争奇斗艳。

    冯清岁进院便赞道:“果真是奇花。”

    魏氏面有得色:“我没说错吧,这花是不是赛芍药?”

    冯清岁正要点头,抱厦里走出一道娇小身影:“嫂子怎么每次形容花草就只有一句‘赛芍药’?”

    “三妹妹是才女,自然出口成章。”魏氏朗笑道,“我这等俗人,能说句赛牡丹、赛芍药就不错了。”

    韩瑞香嗔笑道:“嫂子这么说,倒显得我故意卖弄才情似的。”

    “哎哟,我这可是大实话。”

    魏氏大喊冤枉。

    “清岁你是不知道,三妹妹给九莲灯写了十几首诗,画了七八幅画呢,那画看着比实物还真。”

    韩瑞香脸上飞起红晕。

    “嫂子您就别卖弄了,人纪夫人什么好画没见过,纪大人的画那才叫画,我这只是涂鸦。”

    冯清岁默默听着这对姑嫂一唱一和,心想她还真没见过纪长卿的画。

    上次进他书房,只见一面墙是书,一面墙挂了几幅舆图。那舆图是边境地区的,大约是纪长风留下的遗物。

    魏氏有心要展示韩瑞香的才华,硬是拉着冯清岁进西厢房,也即韩瑞香书房,看她的画作。

    韩瑞香画的是工笔画,每一笔都精细逼真,确实技艺非凡。

    “厉害,三小姐想必下了不少苦功。”

    “可不是,她画起画来,饭都不吃,觉都不睡的,一坐就是一整天。换做我,一刻钟都坐不住。”

    韩瑞香在一旁不好意思。

    “嫂子您别夸了,谁学画不是这样,纪夫人才厉害呢,年纪轻轻就学了一身医术,我连医书都看不进去。”

    “你们都厉害!”魏氏笑道,“就我是庸人。”

    三人说笑了一阵,见魏氏有点乏了,韩瑞香道:“嫂子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纪夫人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