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向来是儿子说什么她信什么,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如今听冯清岁一说,居然觉得合情合理。

    “你说得有道理,他身子又没毛病,却对美色无动于衷,总该有个理由才是。”

    她沉思道。

    “若他和太子妃有过一段,就说得通了。”

    说着眉头紧锁起来。

    “真要这样,那就完了,他爹就是个死心眼,跟族里断绝关系也要娶我,他要是跟他爹一个性子,这辈子岂不是……”

    冯清岁赶紧宽慰:“娘,这只是我信口胡诌的,当不得真,您别往坏里想。”

    戚氏语气却坚定起来:“不,十有八九是真的,我生的儿子我清楚。”

    冯清岁:“……”

    算了,不管纪长卿是肾虚,还是爱而不得,都和她没关系。

    她只关心太子。

    “娘,能为太子妃看诊是我的荣幸,不知何时入宫觐见?”

    戚氏拉回思绪,回道:“我也不知,得问过长卿才行,你先好好歇着吧。”

    冯清岁心中焦虑,却又知急不来,只能边休养边等待。

    好在太子妃似乎也挺急,两天后,纪长卿就差人传话:“明日入宫。”

    寒冬腊月,纵是大太阳,室外也跟冰窖似的。

    冯清岁风寒初愈,哪怕鹤氅下穿了一身羽绒,又披了斗篷,揣了手炉,从温暖的室内走到室外,仍然冷得不行。

    纪长卿今日休沐,带了两个丫鬟在院门口候着冯清岁。

    碍于男女之别,冯清岁生病这几日,他不曾进破浪轩探望,只从母亲口中打听了几句。

    母亲说她脸色大好,能下床走动了。

    他便以为她元气已复,谁知映入眼帘的,是个病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