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种毒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是她生母中的毒。

    “这种毒会让人神经衰弱,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像是得了情志病一样,寻常大夫诊断不出中毒,只会当成情志病。”

    师父当时和她解释。

    “结果就是越治越严重,中毒之人生无可恋,一了百了。”

    她在慈幼院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不曾渴盼过父母亲情。

    对她来说,有姐姐就够了。

    哪怕姐姐不在了,她也没想过要寻亲。

    但是。

    亲可以不寻,仇却是要报的。

    嬷嬷喝了两盏茶,方平复思绪,和她说起当年自家小姐生产的情形。

    “小姐身子刚满三个月,将军,也就是她父亲,就战死沙场,噩耗传回京后,她哭了好几场,强撑起精神回娘家安慰夫人。”

    “等少将军们扶棺回京,她参加完葬礼,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我们怎么劝她也难以开怀,她母亲身子不好,少将军们回边疆了,也顾不上她。”

    “姑爷自她怀孕起,就住在外书房,只是每天来看看她,但见她郁郁寡欢,来内院的天数也越来越少。”

    “所以后来生产,她没撑过去,我们都不意外,毕竟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鬼门关。”

    徐嬷嬷叹了口气。

    “府里的事都是当时的国公夫人,即现在的老夫人管的,丧事也是她操办的。”

    “奴婢当时就在管锦衣阁了,对治丧的情形了解不多,只知道孩子当时是奶娘照顾。”

    说完又补充道:“稳婆是宗家这边请的,小姐生产时是令嬷嬷和春雨、夏蝉守在身边。令嬷嬷是小姐的奶娘,三年前去世了。春雨夏蝉两个在小姐去世后,一直在正院守着嫁妆。”

    冯清岁听完,问道:“你们小姐平日是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