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这次拍了拍胸前的银票,“去平远赌坊。”

    平远赌坊本身就跟鬼市挨着,梅久和梅瑾一路来,先后看到了两个人歪歪扭扭的满脸血地从巷子里经过。

    一人捂着脸,显然牙掉了,鼻子窜血。

    另外一人腿被打断了,一瘸一拐往外走,走得不远的一条路,地上拖着长长的血印子。

    梅久捂着胸口,此时不觉得银票没捂热乎了。

    只觉得银票是烫手的山芋,恨不能立刻丢出去,保一家平安。

    “二爷……行行好吧……”

    “上旬你就说前日还,前日去了你又说明日也就是昨日还,今日已经是今日了,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二爷我时赌坊的狗,可这狗也不是你能溜的,耍我?”

    “二爷……再给我一日,我明日——”

    晏二爷一口吐沫吐在那人脸上,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把他腿打断。”

    “二爷,不要啊,二爷行行好——”

    “今日要不是在码头将你捉回来,你早顺舟南下了,到时候这帐不平,被打断的就是我的腿!”

    巷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晏二爷侧头看向不远处,“喂——”

    “躲在那头的,出来吧,衣服都漏了。”

    梅久大.大方方出来,“晏二爷。”

    晏二爷支棱着二郎腿原本剔着牙,见到梅久侧头将牙签呸了出去,二郎腿放下。

    本想起身,可身后还有许多打手,于是他勾手,“沈……沈璟家人。”

    梅久没想到他还能记住她,“是的。”

    晏二爷面色平平,似乎不想见到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求宽限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