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低垂的眼角瞥了一眼,嘴角缓缓勾起,“来了。”

    傅澈惯是没好气,“男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瞧瞧你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后宅不稳如何当得好差?岂不是有负皇恩,你——”

    傅砚辞敷衍都懒得敷衍,抬头直白道:“我的人呢?”

    这次尿遁回来的竹嬷嬷手脚快得不可思议,掀开帘子进来,一把拽着梅久的胳膊,将她推了出去。

    “在呢在呢,好生客气的护着呢,老奴怕有歹人趁机谋害梅久姑娘,将她请到了厢房亲自守着呢。”

    梅久闻言,看了竹嬷嬷一眼,论说话的水平与艺术,姜还是老得辣。

    佟氏温温柔柔地开了口,“梅久,这老货可有刁难你?若是有怠慢的地方你实话实说,本夫人与你做主!”

    梅久利落摇头,实话实说道:“没有,竹嬷嬷待我很是客气。”

    傅砚辞闻言,侧头看了一眼梅久,别过了脸,还没等开口。

    傅澈怒了:“怎么着,你这是兴师问罪打上门了?”

    傅砚辞皱了眉,“儿子不过是下了值过来拜见下父亲,哪里打上门。父亲说得这是什么话。”

    傅澈甩了袖子,负手于后:“哼,太阳真是打西边儿来了,拜见我?”

    他刚想挑毛病,傅砚辞双手并拢超前,拜了一下,“拜完了。”

    傅澈:……

    傅砚辞直起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复又拜了一下,停住。

    似笑非笑地问道:“父亲,可还要再拜一下?”

    傅澈眼皮剧烈地跳了跳,面皮抽动,忍无可忍道:“给老子滚!”

    傅砚辞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回头似是面带嫌弃地道:“还不跟上?”